葛寂安先是一愣,而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唐兄,眼见不一定为实,看破不一定说破!”
而后的两天,葛寂安没有来学棋,第三天的时候竟唐明收到了一封书信和一个小包裹:“唐兄,我要出门追寻一下棋谱的事情,这些银两留给你。让小弈雨好好在镖局学武学根基,待兄弟回来自会教他其他的武功。”唐明虽有些摸不到头脑,但心中却仍有些失落。
时间飞快,一晃就过了两年有余。这两年的时间,葛寂安再也没有回来过。
“镖头!镖头!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门外一个镖师急匆匆地冲进了院子。众人仍在习武,见自己兄弟如此慌张,便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王鸿飞在屋里走出:“什么事?慌什么!”
刚刚跑进来的镖师忙道:“镖头,弟兄们说程阳投靠了金人。金兵的统帅完颜宗弼率军队来攻庐州,距庐州城已经不远了。城里的百姓都在收拾东西逃难!程阳当时被镖头轰走,抄了家,一定会来报复,咱们快逃命吧!”
报信人话音刚落,镖局内一片混乱,有的在互相讨论,有的人开始穿衣收拾东西。王鸿飞大喊:“弟兄们!弟兄们!事情紧急,金人残暴,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大家各自到账房领一些盘缠,同时领咱们镖局的镖旗,一道离开庐州。等到我设法联系其他地方的镖局,咱们再行安置。”
混乱当中,唐弈雨傻傻地看了一眼王昕:“师妹,听说金人都是坏蛋,我要回去找父亲。一会儿我来找你,与你们同行!”
此时的王昕还很稚嫩:“好的师兄,我在镖局门口等你!”话还没说完,唐弈雨就一路小跑离开了。王昕见唐弈雨忘了带木刀,在后面追了几步:“师兄,记得过来取刀!”唐弈雨回头摆了摆手:“知道啦!”
街上已经乱成了一团,唐弈雨向着父亲常去的棋社飞奔。在去往棋社的路上,唐弈雨看到了也一路狂奔的父亲。父子二人一道回家收拾物品,将细软收了。唐弈雨说刚刚师父说可以与镖局人一同离开,唐明便与儿子一道回到了镖局。
镖局门口,许多镖师和同门的师兄弟都在聚集。王昕正抱着一个包裹和木刀站在镖局门口,见唐弈雨来,将木刀和包裹交给唐弈雨:“师兄,这是我父亲交给我的包裹,你先帮我拿一下,我马上叫父亲也出来。”
唐弈雨将东西接过来,将那柄略有些可爱的木刀背在身后:“师妹快去,我在这儿等你!”说话间,唐弈雨转动了一下包裹背在身后,一本棋谱从包裹内掉了出来,但是周围混乱,唐弈雨没有翻看,用力塞进了包裹当中。
“快逃啊!金兵进城啦!”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呼喊声,人们随着呼喊的声音和涌动的人群一起开始逃脱,摩肩接踵,甚是危险。
唐明在慌乱中拉住了自己的儿子:“小心!跟着我,跟着我!”
“父亲,师妹还没有出来呢!她的包裹还在我这里!”唐弈雨虽然紧紧拉着父亲的手,但是还是不时地回头张望。人们拼命地脱逃,甚至能够听到金兵攻城时的喊杀声,镖局门口也已经乱成了一团。
“儿子,咱们跟着镖局的人走,你的师父会带着师妹跟上来的!”父子二人跟着逃难的人群向城南逃去。
此时的庐州城失去了平日里的宁静,凌乱的百姓扶老携幼,杂乱的人群哀嚎漫天。混乱当中,唐明的手几欲与自己儿子的手分开,但父子二人拼命攥紧彼此的手,随着人流一同逃窜。夜晚,一众难民在城南郊外休息,唐明望着庐州城,不禁感叹宁静的时光,看看熟睡的儿子,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会是哪里。抬头仰望星空,感伤之情再难控制,几乎流下眼泪。守着儿子沉沉地睡下,养足精神希望明天能够快些离开。
“嗯?马蹄声?我是做梦吗?”唐明昏昏沉沉的,有些无力地睁开眼。
“快跑啊!金兵追上来啦!”人群之中有人高声喊叫,逃难的人也都被惊醒。眼见金兵的百余骑兵手持弯刀向这边疾驰,并且发出了胜利的呼喊。
此时难民都在夺路而逃,唐明眼见一片混乱,一下子将唐弈雨踢进了旁边的树丛。金兵的骑兵逼近人群,抢夺财物,杀戮百姓,一时间,唐弈雨眼前似成了人间地狱。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景象,只得恨恨地闭上了双眼。金兵烧杀抢掠一番之后,有几个金兵向自己这边逼近,唐弈雨不敢束手就擒,也随着逃难人四散而逃。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金兵继续向别处去了,唐弈雨哭着跑向四周:“父亲!父亲!”他害怕自己的父亲已经遇害,哭着跑到每一个尸体前。查看了周围的每一个尸体之后,发现没有自己的父亲,而自己的父亲也没有了踪迹。
此时又一队逃难的人群跑过来,狼狈不堪。唐弈雨定睛一看,为首的竟然是自己的师兄王申:“师兄!这边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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