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一人,但剩下的那些尼姑,依旧可以被操控,横冲直闯。
怎可使为万民起剑者,只人独剑?
“普渡慈航是吗,我江离...”
江离一展衣袍,正欲登场,却听闻身后刀剑出鞘之声,不绝于耳?
“剑神弟子,亦能身先士卒。
无名小卒,也感其志,挺身而出。”
有持刀的猛士大声道:“我金刀门虽然籍籍无名,却也不能再心安理得。
什么妖魔大势,俺听不懂,但这长安,是金刀门的驻地,也是俺的家,怎么能让一个外乡人先我等而死!
老秦人从不畏死,当死则死,死于最前!”
言罢,持刀猛士将那柄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金刀插入地上,大笑而奔:“父老乡亲且安心,此刀之后,便是净土。
金刀门众血流干前,不使妖魔乱长安!”
人群之中,应者云集。
金刀门,长安本土门派。
三五百人,也许其中不乏有违法乱纪,杀良冒功之人。
但若真揭开那法家的遮羞布,看到那监狱之中,重赏之后,是人族血肉,喂于妖魔。
谁还能够依旧,问心无愧。
江湖儿郎江湖死,不问身前几多罪!
雄赳赳,气昂昂,赴死过那金刀旁!
“谁说大势将倾!”
鼓楼之前的宁采臣扫过那人群之中,不断冲出的猛士,大笑道:“你看,那从者如云。
便是不为所动者,就当真不为所动吗?
那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游侠儿,是为他们挺身而出的义士。
若今日他们悉数死于长安,活下去的人,心中亦会埋下仇恨的种子。
焉知其中没有下一个宁采臣,没有下一个夏侯?
只要揭开这妖氛,让世人知晓,所谓的妖魔,终将被淹没在人之汪洋中!”
“怕就怕,你没那个机会了。”
獬豸冷笑一声:“宁采臣,你亲手加固的法网,你自己也破不开,天雷滚滚,那剑侠又怎能逆天而行?”
宁采臣探手揭开衣襟,朗声道:“可曾听闻,碧血丹心?”
獬豸面色一变,厉声道:“宁采臣,我就不信,你敢玉石俱焚!”
“若只是以死换你一死,当然不值得。”
宁采臣朗声道:“可惜,宁采臣身为正气再起,还没那么容易死。
刨出丹心一颗,流出碧血难竭。
意气未尽之前,宁采臣血难流干。
我会直入京城,杀那普渡慈航,死在那金銮殿上。”
獬豸胆寒,江离却是叹了口气。
若真如此,不过就是一个钟馗。
钟馗不好吗?
钟馗当然好。
但钟馗无法重塑人间,再起人道。
“虽然他还是未悟,但长安之内,心已有种。
这火种,可不能熄灭在这里。”
江离踏步走到又刺穿一个尼姑的令狐逍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你已经尽力了。
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
毕竟,本来就是因为我,今日的鼓楼之中,才有异变。”
“这位兄台。”
令狐逍愕然的望向江离,眼神之中,满是不解。
“怎么,你师尊没有告诉过你,他的剑道,是谁教的吗?”
江离洒然一笑,慢慢地伸了个懒腰。
长安之内,有大日升腾!
气血盈天,与乌云平齐。
无极之身,具大金刚体魄,一气千里之罡,惊天动地之骨!
三教无极,逆行伐仙!
少年踏步前冲,大吼出声:“给我跪下!”
大日抬手,神人举印!
一切神通,悉数自足。
大龙脊梁若动,便是不周山倾!
那连成一排的尼姑,皆是眼前一花,身前皆是江离印落。
神人举印,不周山倾,修出法力,亦是必死无疑!
力,大力,无上大力!
轰鸣之间,万事皆休。
在这万民之前,长安城内升腾起了数道烟花。
血雾烟花。
那流转于尼姑之间的普渡慈航意志,在最后一具身体内,流露出了一丝明悟。
“原来如此。”
天意如刀,化作雷劫。
可为何化作雷劫。
人道盛世,是因乱人大势的妖魔出世。
那妖道之世呢?
自然是因为,有乱妖大势的神人降临!
江离至此,便是逆转大势的可能!
鼓楼之前,雷劫诞生,本就是因他而生。
若无他,宁采臣此行,合该有惊无险。
因他而生,自该他收拾手尾。
“不过,以雷道灭我这个逆天之人,可太可笑了。”
江离长啸一声,反手一掌神人托天!
漫长赤霞血气,席卷如龙。
掌控五雷在身,少年以血气逆雷法!
压城黑云,一掌尽碎。
光芒照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