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面前的朱二少奶奶,穿金戴宝,无限荣光,手指上戴了三枚宝石戒指,左手两枚,右手一枚,祖母绿的大坠子沉甸甸,华贵的金包玉是她最喜欢的首饰,挂在丰满的胸脯前,她的品味一直没变过,一直这么恶俗。一幅正房大奶奶的架式,来兴师问罪。现在却颓然坐下,慌乱地碰翻了茶碗,茶汁差一点儿撒了出来,完全失了气势。
有罪之人坐在对面,是她夺去了本该属于金满月的幸福,让她颠沛流离,九死一生,而金夕实际上并没有得到来自于丈夫的宠爱,她只是掠夺别人幸福的机会,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损人利己,让人恨得牙痒痒。
这时,小河想起什么,眼睛直勾勾地瞅她,问:“金夕,你在深夜站在我的床前,剪了我的辫子,做这些时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在满月结婚的早上喂给她药,希望她永远不要醒来,然后李代桃疆,嫁给欢天喜地来接新娘的朱世永。“我如果现在做,还是有点心慌害怕呢?”
小河瞧着她笑,优雅地拿起盖碗,吹着茶叶,啜一口茶水,抬眼望金夕,眼睛里却毫无笑意,透出的全部是厌弃。因为金夕的任性自私,改变了几个人的命运;因为金夕一个人私利,打乱了金满月和朱世永的人生,改变了道路,让他们与幸福失之交臂;因为金夕的横刀夺爱,小河回不到金满月的位置。她真是罪不可恕,这种人连恨都不配,应该是憎恶。
金夕故作镇定地说:“咱们姐妹一场,还提这些不愉快的往事作什么?那时我年纪还小,难免不会冲动作下荒唐的事情,就算朱二少爷已经三十出头了还不一样荒唐,竟然在外面养小。”金夕笑容有点儿勉强,僵硬。“我说的不是你,是另外一位柳小姐,住在光华门那里的小公馆,朱二少爷常住在那里不回家的。”
金夕急中生智,将怒火引向朱世永。她没想到就连金夕嫁给朱世永,满月都不在意,更何况别的女人。
“只要确定朱世永只是爱着金满月,就足够了,并不要求其它的忠诚。大户人家,有几房姨太太也没什么大不了,你我虽然都是小县城的乡下里出来,却不能被人笑话成没见过世面,别说柳小姐,就是你以后要留下来做小,我也不会拈酸吃醋。”
金满月当然不用拈酸吃醋,朱世永独爱她一人,她有恃无恐,才说这高风亮节。
“哎呀!妹妹,你瞧你说的什么呀,好歹如今他是你姐夫,我是你的亲姐姐,传说出去要被外人笑掉大牙。”金夕果然伪善,重新收拾表情上了战场。“你是何时到南京的,二少爷要早告诉我一声,一定为你设宴,接风洗尘,这些年可担心死我了,日日为你捱着心。”
“他要怎么对你说?难道要他对你说,婚书上的那个新娘子回来了,他太太的名字本来是金满月,现在金满月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你往一边让开么?”
“满月,别开这种玩笑。我嫁给了世永哥,都过这么多年了,做这这些年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就算当年有错,他也原谅我了,对妹妹你,姐姐我是有愧,但是这万事也不好挽回。”金夕几乎是祈求她,却做得不到位。
“我有容人之雅量,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有个偏房能听我使唤,正合我意。”小河并不加重语气,轻描淡写,现在的局面,跟金夕到这里之前的预想完全颠覆,金夕完全失了阵脚,连腹稿都来不及打,肯定说不出大道理来应对。
金夕这时才发现丫鬟杜鹃,还站在身后,神情紧张地听着这一幕对话。早该打发她出去,竟然让一个下人目睹她们姐妹相逢,竟然如此疏忽与失态,以后免不了要将她处理掉。金夕脸红气粗地斥责杜鹃:“你还不退下去,主人在这里说话,你呆站在这里偷听什么?这是哪家门里的规矩呢。”
丫头被眼前的局面给惊住了,正推测这两人的故事,早就有所听闻,却没料到传闻竟然是真的。不免对金满月多看十几眼,这位真身的娘娘果然漂亮,嘴巴也利害,三言两语就将朱**奶说得无容身之地,拿旁人出气。被朱二少奶奶一顿呵斥,杜鹃只能怏怏地退了出去,却想躲在外里偷听,这可是天大的消息,原来她该是伺候这一位正主子。被院子里的管家阻止,杜鹃还不敢如此放肆,这别墅可不是朱公馆里,更没有偷听壁脚,打听主人的谈话这一条的规矩。
“我可是为二少爷生了两个儿子。”金夕壮一壮胆,试途找回一点自信。
“听说是双胞胎,真是辛苦你啦!”小河的语气大方,讴功颂德一样,打算全盘接收。
“是的,和你我一样是一对胞胎,就算以前是我错了,可是事以至此,你看在两个孩子的分上,就放手吧。”金夕牢牢抓住这一丁点道义,她先不讲道义,现在又拿出道义来压人。
无法推翻再来的现实,想让满月就这么认了命,怎能叫人不恨。小河恨极反笑,说:“没关系,我爱世永哥,便能包容他的一切,他的家人自然也是我的家人,既然你知道错了,今后慢慢给你赎罪的机会。”
“我也是因为爱世永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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