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宛和文德昭相携而出,自然是为了招呼客人,想起昨夜做的梦和文德昭撞见过自己和依斐的事情,玄贞转头去了别处。
明宛。
龙纹戒指。
玄贞想,若是能拿到那枚戒指,今后自己做事,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正在乱想着,见一名男子在后院带领一群侍卫练习。
是胡弗。
玄贞莫名心里开心起来。
胡弗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你们接着练。”
转头进了屋子,似乎是刻意回避她。
“参见皇后。”
玄贞摆了摆手,他们就站起来接着练习。
玄贞在胡弗屋外站了一会儿,知道他也是置气,可是他既然没有走,那就说明他还是心里念着她。
起初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这胡弗是不是被人派来谋害她的细作,可是调查多日又与他相处,发现自己想多了,尤其是昨夜那一番问答,那一番哀求,又的确中箭不死,于是她才肯信任他。
这儿子,便也莫名其妙算作是认下了。
若是平常的一家人,哪有不吵架的?如今吵完了,泪也流过了,气也置完了,难不成还让她,一个堂堂皇后,来劝他不成?
她也只是站着。
胡弗抱着木箱子,知道她在外面站着。
在以前,无论什么地方,都能够光明正大地喊她,抱她,和她玩,逗她笑,在她庇护下和爹逗嘴。从没见过她生气的样子,难受的样子,伤心的样子。
这一遭,喊也喊不得,近也近不得,说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无动于衷。
他没有抱怨,只是她不认他们了,说是,要他们走,要他们去博名利。
名利算得了什么呢?
敌不过,那些一起吃饭、做菜、摘果子、看花、赏戏的时光。
一身铠甲,一世禁锢,只为娘亲罢了。
可她却哭了,说不是为了她。
那又是为了谁?
只能是为了她罢了。
胡弗想到这里,脸紧紧贴着箱子,爹,她总觉得我们是为别人,可是哪里有别人呢?
只有她罢了。
玄贞站了许久,觉得对他们不公平,可是又觉得哪里来的不公平,自己也不公平,谁公平?
淑清,怕也是不公平。
那样卑微的喜欢一个人,依斐给她的或许是施舍多过爱。
怜悯多过情。
那自己,又算什么?
玄贞转头欲走,见着那蹩脚的女官莽莽撞撞跪了过来,低着头颤颤抖抖说:“奴婢…。啊不…卑、卑职、卑职…。”
玄贞觉得可笑,“知道了,你拜见本宫了。”
女官更吓得抖如筛子上沙,不敢说话。
玄贞慢悠悠地说道:“抬起头来。”
柳真没动。
玄贞大声道:“抬起头来。”
柳真慢慢抬起头,玄贞仔细打量着,慢慢想起来,这姑娘,可是当年自己一句话抬上龙床,一句话打入尚勤司的,柳真。
怪不得她这么怕。
明宪越来越匪夷所思,竟然安排这么个人,来服侍自己,简直笑死人。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干事利索、头脑精细、口齿伶俐的女官么?
“你先跪着,等你能把话说顺了,再起来。”玄贞随手指了个人,没想到刚好指到闻风出来的胡弗,玄贞连忙换了个眼神:“你,看着她,不准她起来,不准给她饭吃,直到她说顺为止。”
“胡弗领命。”
柳真已经吓得满身冷汗,手心发凉,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看着那名身披盔甲的少年,俊朗如斯,气质脱俗,怔了怔,旋即埋头下去,不敢看路人那形形色色的目光。
玄贞离去后,胡弗看着她,扶住了她的肩膀,“别发抖了,我(娘)…。”胡弗咽下那个字,“皇后她已经走了。”
柳真只觉得肩上一暖,奇迹般不抖了,只是慢慢抬起头,双眼如同迷失的小鹿般带着迷蒙雾色,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有些心疼。
胡弗问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