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习惯了。一次又一次的惊醒消磨了她的愤怒,那些梦魇乍醒的怒气已经被磋磨掉了,仅余习以为常的疲倦。
玄贞伸手揉了揉额角,忍不住叹了口气。
阖上眼,刚要继续睡,先前被揪到一旁的狐狸又蹭过来,钻过了被褥的缝隙,潜进她被窝里。狐身循着那处暖源不停贴近,凑近,而后紧紧贴上去,钻过衣襟,贴在她的肌肤上。玄贞眼皮都未动一下,闭着眼摸索着被中,擒住了胸口的狐狸,摆到一旁。
那狐尾却灵活的绕起来,缠住了她的腰,脑袋被撇到一边了,身子还紧绕着暖源不肯撒手。
玄贞又闭着眼去剥狐尾,刚剥掉又被绕住了胳膊,连手腕都被缠住,玄贞又用另一只手去救场,就放开了狐狸头。于是那狐头又挪过来,重新钻进她的衣襟里,贴在她胸前肌肤上,一贴上去便乖乖的不动了。
玄贞终于睁开了眼,望着黑洞洞的上端,道一句:得寸进尺。
也就让它得寸进尺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一条醉狐狸,又不能真扒了皮做皮草,又不愿意自降格调与一条狐狸置气——虽然明知道他是妖,现在却是实打实的狐狸。若非这狐并非故意醉到人事不省,玄贞会觉得,这厮使的招数,十足无赖。
其实现在,也是赖狐狸呢。玄贞一边抓着醉狐狸脑袋不允他压住自己胸口,一边想着。未免被压的梦魇,只好侧过身,伸出胳膊来,让那狐狸头枕着胳膊,贴在自己身前,又将狐尾搭上自己腰背,这才合上眼,用着一个几乎是纵容的搂抱姿势,又睡了。
那狐狸得了这样的姿势,也满意了,脑袋贴在她身前,一半身子窝在她腋下的位子,尾部绕着她的腰,熟悉的气息与温暖的热源萦绕周边,在大梦里睡得更是酣畅,醉也醉的不委屈。这一人一狐的形态,倒是少了往日的争锋相对,也都暂时摒弃了那些恩怨纠缠,各自好梦。还未过几刻,玄贞头疼得厉害,四肢乱动,心里烦躁,一拳打中了那狐狸,那狐狸暴跳起来,扑到她身上,露出獠牙,喉间低吼不断,玄贞自然下意识挣扎,那狐狸张开獠牙,似要把玄贞吞了进去。
“臭狐狸,你要吃了我么?没那么容易!”玄贞胡乱抓着帷帐的勾子,扯着他的毛就准备往钩子上挂去。
狐狸“嗷”得一声吃痛怒吼起来,血液顺着钩子留在玄贞身上,玄贞拔下钩子挡灾身前,知道这一次伤他,是因为他醉得不省人事,但她不在意这事情的性质,如今这狐狸本就是山间食肉之物,若是自己还留他在身边,保不定会吃了自己。
于是对着双眼发红,前肢跃跃欲试的狐狸凶狠道:“我真是不该一时心软留你在这里,胡弗!把你爹给我背走!”
胡弗进来,见到他们又这般剑拔弩张,心里好似堵上了一层层厚厚的棉布,深深的一口气压在肚子里提不上来,这又是怎么了?刚才不都说没事么?
“爹,娘?”胡弗还是叫不惯母后,情急之下还是这般哀切地唤着玄贞,他不知道这次谁对谁错,或者是,二人之间的纠缠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只要一点点火星,就能燎烧二人。
但他终究还是站在玄贞这边,从背后抱住依斐的狐身,无力坐在地上:“爹,你别惹娘生气好不好?她身体情况怎么样,你是…。你是明白的。”
最后一句是压低了声音,玄贞听不清楚,只见胡弗安抚着狐狸,那狐狸垂着头,慢慢睡了过去。
玄贞把钩子放好,头晕眼花地仰头躺下,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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