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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家中每日也十分挂念娘娘。”
孟妧心念一转,指了案上一碟樱桃,让玉簪给程氏林氏送过去,笑道:“也好。”
程氏起身福了一福:“启禀官家、圣人。
家中郎君如今十分烦忧七娘的亲事,也没个头绪,只知道这亲万万不能乱结。
臣妾斗胆,还请圣人示下,给个章法。”
“这婚姻大事,自当听父母之命,从媒妁之言。
若是七姐有什么心仪之人,父亲母亲笃爱七姐,也未尝就不肯。
无需想着为官家和我挣什么脸面,只要身家清白,有心爱护七姐便是。”
孟妧伸手轻轻压住了赵栩的手掌,侧头看了赵栩一眼,微微笑道。
她若有一丁点烦忧,尤其是娘家的事,赵栩毕然是想在她前头先替她排解了去的。
万一他将七娘指给哪家宗室子弟,依七娘的脾气和财大气粗的底气,只怕不是结亲倒要结仇,日后少不得还要到御前来打家长里短的官司。
他一心为她,她自然也一心为他。
赵栩还真想把孟七娘打发给西京或南京的哪家宗室子弟,没有仕途可走,过着吃穿不愁的太平日子,甚好。
孟家长房自然是阿妧的有力帮衬,孟彦卿再磨练几年,将六部都走一走,日后能入中书省,孟彦弼更不消说了。
孟存那支若能科考入仕,也是凭他们的真本事。
唯独孟建这个糊涂人,身后拖了一堆容易闹出事的来,除了十一郎那个嫡亲的弟弟,但凡开口,不免就是要给阿妧添事。
程氏含泪道:“自当谨遵娘娘之命。
只是郎君想着还是得找个读书人做女婿。
一来呢,不怕官家笑话,臣妾所出的七娘是个浑不吝的炮仗,若能略像娘娘一分一毫,臣妾夫妻也不操心了,又怎么会来劳烦娘娘。”
她说得实在,赵栩和孟妧倒也无语,对视了一眼,听程氏叹道:“若低嫁给商贾人家,怕她挨打。
若高攀了宗室勋贵,怕她被打。
偏生她又不肯相看那一身武艺的好儿郎。
也只有那读书人才能不和她计较,容得下她。”
赵栩倒对程氏刮目相看起来,明明有求于阿妧,要给孟七找个前程无量的士子,偏偏说得也实在有理,还不失俏皮,让人听着又好笑又可怜的。
若去了鸿胪寺,倒是能和那些番邦蛮夷推来推去的一个人才。
他反握住孟妧的小手,笑道:“有一便有二,夫人但言无妨。”
皇帝语气温和,程氏便定了定神,接着道:“二来若是女婿争气,将来还能帮衬着十一郎。
娘娘的两个庶兄不学无术,奈何骨肉亲情割不去丢不开的。
郎君正带着他们认五谷,日后家中田庄交给他们看着,自有得力的庄头理事,怎么也不能给娘娘惹祸。
十一郎自幼是娘娘亲自教导的,去年族学里拔了头筹,过几年若能考入太学,也不枉费娘娘这些年的苦心。”
“多谢父亲母亲费心。”
孟妧叹道:“九哥和十哥本性不坏,战事中也吃足了苦头,若能管好稼穑之事,也不比入仕和经商差什么。
大赵以农为本,这田地最为重要。
十一郎能用心读书,也是他自己心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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