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水险些打翻。人呢,都有一些共性,比如说自己的爹只能自己说不好,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你丫儿有什么资格评论老子的老子。正要发作,林杝将手放在林仲之手背上按住,示意他不要忘记温柔俩字如何写。
四姑娘微微一笑,那笑容看的林惜梦心里怪寒颤,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梦娘觉得林杝的笑容寒颤,说白了是因为自己心虚。
“织务大人既然要算旧账,我们便认认真真算一算。我爹是瑞昭当朝宰相,从来都只说他是寒门出身,因缘际会投在圣元帝麾下当了一名谋臣,却还有八卦说他与江南织造的林家有什么关系。我就大胆做个推测,大人听听林杝猜得对不对。”林杝把玩着那块从林惜梦腰上抢来的玉佩,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我爹是光明磊落的人,若你林家上门讨个说法,就算是骂他投敌叛国,他定然给你们一个说法。林家和崔家都是天翔世家大族,同新朝唱反调也不是一两件事情上,却说你们也没有将流言散播出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二十多年,必是你林家心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是什么,我自是猜不出,可定然是江南织造不想与当今丞相有任何牵连的秘密。我从前一时好奇,也查过二十多年前那位织造大人,就是林嬷嬷的爹,野史说他‘喜思其与,怒思其夺’,显然不是一个君子,把聪慧过人的庶女送进宫,也只想用女儿换名利。而世家大族亲戚那么多,敢问织务大人,那般势利眼的人如何会平白无故给一个一穷二白的同姓人恩惠?自然是为了从他身上得到更大的好处。织务大人觉得我说得在不在理?”
林惜梦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此时只当林杝、林仲之兄妹是空气,对林杝的问题不作回答。
四小姐话刚说一半,前戏都还没结束,更别说高潮,脸上笑眯眯像一只偷腥的猫儿。林仲之听得津津有味,对林杝口若悬河的本事自叹不如,还心中遗憾自家妹妹这个推理能力和逻辑,没去当女捕头真是浪费了人才。
她继续说:“林老爷送我爹去沈大先生处学习,无非两个目的,要么他希望我爹学有所成,入朝为官,变作江南林家在朝廷的一支势力,素来听闻林家因为织造的关系,阴盛阳衰,具是女儿比儿子有出息。林家嫡子资质愚钝的传闻,就算当时林杝还没出生,后来也是有所耳闻。我倒宁愿相信林老爷只是个爱权势的人,不过沈大先生的两个女儿叫江南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人具是心生向往,踏破沈家的门槛想要求娶。若林老爷不光想在朝中培植势力,更看重我爹一表人才,勾搭一个女儿以后入林氏祠堂,那也是一件光耀门楣的好事儿。”
林仲之打了个响指,灵光一现:“妹妹你可还记得,当时咱们看江南织造林家野史的时候,书上说林家公子曾拜沈大儒门下,后因资质愚钝被退学的事儿?你瞧咱爹那么玉树临风,又才华斐然,有没有可能是林老爷表面上让他去先生家里学习,暗地里却是想让他帮自己儿子作弊,外加帮笨少爷追姑娘!”
“……”林杝眼角抽搐,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和林仲之这厮的一比,那真是太看得起林老爷对林红梅的厚爱了!对啊,人家干吗要让你白捡一个便宜,当然要留给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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