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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御医取出小刀,取一颗佛珠切碎。乌木佛珠一切为二,李御医接着用刀挖着佛珠木心,褐色的粉末散落在桌面。手指沾了粉末,放在鼻间轻闻,李御医神色突变,“禀娘娘、七殿下,此珠内含性烈的麝香,足以致人滑胎流产。”
“怎么会这样?”姚妃走向前,不解道:“此物味淡,并不是麝香的味道。”
“此麝香经过特殊处理,浓郁的香味是没有了,只是老臣亦想不出是用何种方式去除麝香的香味,可老臣敢断定此物定是麝香无疑。”
“此珠当年本宫未怀羽儿时便一直倒佩戴在身,况且数月前本宫曾怀有龙胎,如果此物内含麝香,本宫之前根本不可能怀孕。”
楚胥羽动用内力将其它的佛珠一颗颗捏开,木珠里面全是一块块的麝香,让人触目惊心。几块小小的麝香,便让段郁宁体内的胎儿没了。
“李御医,小榆子的病以后便麻烦你了。”楚胥羽让孙嬷嬷送客。
没有外人,寝室只留下姚慧妩、段郁宁及楚胥羽,安静的可以听到针落声。
“为什么?”一直沉默的段郁宁突然朝姚慧妩激动道。
“娘,这串佛珠可经过他人之手?”楚胥羽紧抱住冲动的段郁宁,怕她一个激动伤到了姚慧妩。
姚慧妩摇头,百思不得其解,“没有,这根本不可能的。”
“佛珠是你送给我的,如果不是你会是谁?”段郁宁激动的满脸泪痕,拼命厮打着楚胥羽,“你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不是我娘做的。”楚胥羽紧抱着她不放,“孩子不仅是你我的亲骨肉,更是我娘的孙儿,她不会如此狠心的。”
“姚慧妩,你不是人!”段郁宁死死瞪着姚慧妩,恨不得吃了她。激动之下,双腿间涌出温液的鲜血,束缚在楚胥羽怀中的她抓起枕头砸向姚慧妩,“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连自己的孙儿都敢下毒手,你不得好死!”
枕头重重砸在姚慧妩脸上,砸得她两眼直冒生生。
“放肆。”姚慧妩怒喝道:“本宫今天已给你足面子,别再撒泼打滚。本宫做事,向来行得端走得正,如不想要你腹中骨肉,方法多的是,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本宫没做过,便没做过,你爱信不信!”
流云广袖一挥,姚慧妩愤然离开。踏出房门,孙嬷嬷迎了上来,姚慧妩忍住怒气道:“盯紧点,别让她闹出大动静来,这事一旦捅出去大伙都吃不了兜着走。”
“放开我!”段郁宁拼命掰着楚胥羽的手,不断用手肘撞着他,“我跟你再亲,也不如你跟你娘亲。”
“你能不能冷静点?”楚胥羽被她打得浑身是伤,却不肯松手,“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麝香的事,一定是后卿干的。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查明的。”
“后卿?”段郁宁冷笑,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是你自己分不清是非,不要什么都到后卿身上。楚胥羽,我真是瞎了狗眼,才会爱上你。”
楚胥羽一怔,抓住段郁宁的手不由松了。她说的没有错,因为他的无能,才会让她吃了这么多苦,遭这么多罪。
伤人的话说出口,段郁宁便后悔了。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他偏偏一味袒护姚慧妩,连亲骨肉都没了,却对姚慧妩一句责问都没有。
“郁宁,这次的事都怪我。齐律宇五天之后便要回鹰辽,我会想办法不让你跟他离开的……”
段郁宁失望至极,冷冷打断道:“不用了,我愿意跟他走。”
“你说什么?”楚胥羽愕然不解。
“楚胥羽,我累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段郁宁推开他,心死如灰的躺在床上,“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可你最爱的人不是我。齐律宇不一样,他费了那么多功夫,甚至不惜倾尽天下。比起你,他会更珍惜我。再者,我若跟他走了,你父皇便不会再追究你打伤齐律宇之事,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等去了鹰辽,在我有生之年,我可以保证齐律宇不会攻打鹫国,这对你登上帝位,是极大的帮忙……”
楚胥羽捂住她的嘴,紧张道:“郁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齐律宇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我只是累了,不再再爱只想被爱。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比起你,他会更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