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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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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夜空清朗,皎皎月色如珍珠般洒在窗台。夏林一收到了祁妍竹的微信:周日下午,我们去湾山玩,你来吗?文家三兄弟会来,我觉得,你最好也来,上次没来,让文世勋和祁暮漓亲近了不少,你来,多点心眼,说话别那么急,昨天你和祁暮漓说的话,她回来问过祁大哥,祁大哥说没有什么事儿,她更生气了。明天别再说那些听不懂的话,随机应变。

    微信写了这么多,看来真有必要去一下,如果祁暮漓不欢迎,那就离开一段距离。

    所以,周日上午,夏林一就在准备出行的东西。

    祁家的车等在院外,祁暮漓她们回来后,简单地吃了午饭,文世勋和文弱水回家吃过饭后,在门外车里等着一起出发。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三辆车载着八个高中生到泰安俱乐部停下,大家下车,乘着骄阳,在路边的树荫下奔跑。最是风华正茂的年岁,嬉笑打闹,快意青春,有奔腾四海的心,有凌云万里的狂,有天下唯我的傲,有肆意妄为的真。

    靶场到了,祁执安没打算去骑马,就在外面坐着,经过上次的事情,放哨是最稳妥的办法。妹妹的注意力全在文世勋身上,箭射到哪里,没关系,射出去就行。

    文天赐上午跟着祁翰舟练拳后,与他们一起吃的中饭,一起过来。现在看台坐着,祁翰舟的车从眼前过了又来,最后停下。文天赐对身边的弟弟说:“我想要他的一颗扣子,你帮我打掩护。”文弱水不敢:“你要扣子干嘛?他的东西,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还是不是我弟?”

    “你可以自己偷啊。”

    “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最近灵力和念力都很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文弱水很无奈,“这件事不好办,他的气势,我受不了。但是我可以帮你偷。”

    他们走下观景台,经过祁翰舟车旁时,文弱水故意把走在前面的哥哥撞了一下,文天赐也很配合地身子朝前,移到祁翰舟胸前,用手里带来的小美工刀划掉了第二颗扣子,落入手中,手工刀立刻收回刀口,放进口袋。文弱水借倒过去的瞬间把手扶在了祁翰舟的胳膊上,并推在了车门上,在祁翰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向前滑出,摔倒在地上。

    “祁小哥,对不起,对不起,没撞到哪里吧?”文天赐拉住了祁翰舟,“弱水,怎么走路的?前面有人,撞我干嘛?事先也不说一声,你看,把人给撞了,快过来道歉。”文天赐一边说一边扶起地上的弟弟,祁翰舟觉得这也太小题大做了,男孩子,就这,撞一下,至于吗?连连摆手:“小事儿,别把你弟说楞住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文弱水点头:“祁小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车子真好,把我看呆了。”文天赐一听:“他喜欢收集各种车的模型,你这车,他大概是太喜欢,所以走路快了点。”文弱水又是点头。

    文天赐不想再说刚才的事:“我们去你妹那里玩,走吧。”走了几步,祁执安从马场过来,他还是不放心白塔,过去瞄了一眼,正在往靶场走,想去看妹妹玩得怎么样,一道前往。

    祁暮漓在射击,文世勋在旁边看,祁妍竹没有和文热水一起去看祁小哥开车,陪着祁暮漓,给她递东西。

    祁执安他们四个人陆陆续续地走进来,文弱水朝祁妍竹微微一笑:“要不要过去教我射击,看我有没有长进?”

    祁翰舟和祁执安今天穿着同样的短袖衬衣,不同的是祁执安的胳膊上多了一条黑色绑带,走动时,随风飘动,他径直走到射击场,在祁暮漓不远处练习射击,注视着文世勋的动向。

    “鲜衣怒马的少年,祁大哥爱骑马,这飘带是为了区分大小的吧。”文天赐自个儿琢磨,两个的眼神不一样,还是可以分清的,大的豪放,小的温婉。

    无事可做,文天赐随便走走,山间的小路,树木葱郁,几阵风吹过来,甚是惬意。只是太阳当顶,走着走着,有点热,转身,回首,看见祁翰舟就在不远处散步,文天赐大声喊:“祁小哥,你也来散步,怎么不喊我?”祁翰舟停下来:“我随便看看,你在这边走,就过来了,累了吧,到山顶休息,他们玩一会儿,也会到山上,中午没吃好,我让酒店简单做了一桌菜,加个餐。我们先过去。”没有反对,文天赐跟在祁翰舟身后,欣赏着他的背影。

    原本就不是为了射击而射击的两个人,玩得有点心猿意马,技术好的,心思都在技术不好的人身上。祁暮漓放下射击枪,干脆站在旁边,看文世勋自己练习。

    “我们去射箭场,你再教我怎么射箭。”由于上次的失策,文世勋没想其他,但明晚又那么关键,得想个办法才好:其实对于祁暮漓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如文天赐一样,过个把月,身体就能恢复,说不准还要不了那么久,几滴血而已。

    在祁暮漓的眼里,这个飒沓洒脱的男孩。一抬手,一侧身,都有那种义薄云天的侠士风范,要是在古代,定是位高贵精致的公子。

    到了射箭场地,离祁执安远了些,文世勋开始练习,趁祁暮漓看得痴迷,文世勋不经意地靠近她,压低声音说:“喜欢我?”被他这么一问,祁暮漓毫无心理准备。虽说是明面上都知道的事儿,但是说出来,还是有点羞涩:“有点儿。”

    “喜欢我什么?”文世勋放下手里的弓箭,注视着祁暮漓。

    “不知道,好像什么都喜欢。”

    “那我说些让你不喜欢的事儿。”

    “什么事儿。”祁暮漓心里一时疑惑,用眼睛盯着他,等他说。

    “我想要你月圆夜十二点的几滴血。”

    “你……你要血干什么?”

    “绿色的,对吗?”

    “你怎么知道?怎么?你……?”祁暮漓后退一步,神情紧张。

    文世勋悠悠地说:“你两个哥哥大概不会告诉你,我们天道后人的秘密有时是可以世代传下去的,而且,我们翼族对这些事情了解得更多一些。你们白灵族的血,可以帮我们翼族长不出翼翅的人破皮,如果严重些,就要用到绿血,比如我。我两个弟弟的翼翅一年前就已经长出来。我应该在此之前就长出来,今年还没有长好。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可以让它慢慢地长出来,多疼些日子,习惯了。”

    “这样啊,是不是很疼?”

    “还好,已经出来一点,但没有完全长出来。”

    “可是,这个要求,我得和我妈,还有师奶,商量商量。”

    “我就顺嘴这么一说,算了,不要了。”

    “不是,我是说想找个人商量一下,没说不给。”

    “没关系的,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反正也不打算要了,我实话实说,你的血可以度化灰灵,成为我的阴差幽灵,让她的黑血变红,能幻化成接近人的模样,在人间行走。”文世勋不想欺骗祁暮漓,实话实说。

    “她是谁?”祁暮漓想知道答案。

    “姜影在,跟我很久的一只灰灵,不坏,我想养着她,已经吸食了不少的魂和魄,还有灵识,血已经成了黑色,可以流动,心跳也能虚化出来,虽然只是假象,但一般人还是很难区分真假的。如果有了绿血,她的血就能变成红色,才可以与正常人相似。”

    “是那天我在舞蹈室外面的梧桐树下看见的灰灵?你要她做什么?”女孩的直觉,祁暮漓觉得就是她。

    为了让祁暮漓放下戒备之心,文世勋诚恳地看着她:“我需要一只忠心的护卫看家,如果有她在,世道和鬼道有什么异动,我都可以防备。可能你不知道,前段时间,我弟文天赐晚上回来的时候被两只小鬼偷袭,伤了心神,灵力和念力弱了很多,我这个人,不能与他们形影不离,如果有姜影在随时保护,我会很安心。”

    “可是我会怎么样,你知道吗。”祁暮漓突然觉得心有点痛。

    “我知道你会受伤,但是不知道程度有多大,所以才问你的,如果很严重,就不要了。”文世勋温柔地看着祁暮漓。

    “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用我的血,喂你的狗吗?”

    明显是生气了,文世勋自知理亏,忙上前,两手在胸前反复捏搓:“这个想法,有点过分了,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好不好?我不对,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一手掌的距离,祁暮漓突然怀疑了,上次那个入侵她神志的人是不是文世勋所说的姜影在?一个比她大的漂亮姐姐。

    “梦里的文世勋是不是也是姜影在幻化出来的?”祁暮漓的那些梦中画面都出来了,“虽然后面是闭着眼睛,可刚开始看见的人是文世勋,那后面的人就一定是他了。”祁暮漓不希望那么美好的场景是假的。

    祁暮漓没有说话,心事重重的。

    文世勋觉得这事儿办不成:“你别多想了,我不要了,开心点。伤害你的事情,我也是不想做的。”

    “给你。”祁暮漓轻声说,“不就几滴血吗,半夜,我用小瓶子装好,再用绳子拴紧,挂在窗边,让她在丑时来取,别碰窗子,有符咒。”

    祁暮漓没有告诉他伤害有多大,故作轻松地说着,不想让文世勋觉得对他的喜欢是假的。

    祁执安最开始就跟着妹妹在射箭场,后又跟到射击场,不太好意思跟着妹妹去射箭场,太明显了,万一没什么事情,岂不是很尴尬,只能在远处看他们,可是,说了什么,听不到,只能从表情上判断,中间有部分对话,妹妹好像有点不高兴,但后来又好了,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妹妹怎么会做那么蠢的事情?

    而另一个人却相信祁暮漓会做这么蠢的事情,躲在远处的夏林一,不想和文世勋他们共处,他弟文天赐也看着不顺眼了。夏林一选择了一处隐蔽的树丛,蹲在里面,通过黑影,看远处祁暮漓的动向,同时也时刻关注文世勋的行为。

    他们靠近说话时,夏林一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千万别信,他说任何话都别信,也不要做任何事,他在骗你,这么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啊,也不对,防自己就防得挺实在。

    由于周围被祁翰舟用净空术清空了一遍,祁执安还打扫了一遍,没有邪物出现在周围,夏林一的黑影,他们没有清理出去,至于能不能靠近文世勋,看他的能耐。

    果然,过了没多久,文世勋就把自己周围的黑影收了,夏林一无从得知他们说话的内容了,蹲在草丛里干着急。

    祁执安也有点着急,喝过药的妹妹会犯困,神志迷糊,在那边和文世勋一起的时间太久了,不好,出门时,妈妈就交代过,一定要保护好妹妹,下午早点回去,她去静香园给妹妹炼药,晚饭前要给妹妹喝。

    两点刚过,祁执安走到妹妹那边:“妹,渴了吧,饿了没?到山顶吃一点,再来玩,或者在上面休息休息。”

    祁暮漓确实有点累了,想离开,与大家相处在一起,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么别扭。

    祁执安作为大哥,也是主人,对文世勋还是很客气的:“一起上去吃饭,我们在外面等你。”说完就和妹妹先行一步,明显是不想与文世勋一起走,但妹妹邀请的朋友,还是要给面子。

    中饭没吃好的夏林一从背包里拿出鸭脖、鸡腿、卤牛肉,带上一次性手套,把三个袋子摆在面前:祁家的午餐,不是不敢去,就是想离得远一点。夏林一在湾山酒店对面的一座小山上坐着,吃零食,这算是他的中餐。

    想着祁暮漓,他们会在山上干嘛呢?夏林一有点后悔,没有过去和他们一起玩。但他也知道,祁暮漓有文世勋在,是不希望看到自己出现的吧,就在这里等着,反正今天也没事儿,在这里,至少还可以在他们回去之前看到祁暮漓上车的样子。

    没事儿,就当是出来散步,今天太阳这么明艳,不出来走走,浪费了这秀美山河。

    湾山山顶,饭桌上吃饭的气氛,没有上次那么活跃。文天赐把手放在口袋里,用手摸着扣子把玩,文弱水和祁妍竹说着舞蹈排练的事儿,要排新舞,希望她能做舞伴,一起完成舞蹈编排。

    祁妍文只管吃好吃的菜,不理会旁边有点心事的祁暮漓,她没有坐在文世勋旁边,而是在大哥旁边,听大哥讲骑马时发生的事情,看得出来,祁执安想哄妹妹笑,妹妹没有听进去,随意地吃着菜。

    一旁的文世勋沉默不言,坐在那里,慢慢喝着碗里的汤,祁翰舟见气氛沉闷,提议谁来唱一首歌活跃活跃气氛:“文天赐,听你弟说,你唱歌好听,要不要唱一首?我们如果会唱,就一起跟着唱。”

    唱歌,文天赐纯属个人爱好,有人喜欢听,何况还是祁翰舟,他便义不容辞地应下来:“事先申明,唱得难听,不准起哄,也不准笑,要真的想笑,憋着,等我唱完。”说完,自己先笑了,“那我唱一首《奔跑》,我们的班歌: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希望终点是爱琴海,全力奔跑,梦在彼岸……肩并着肩,许下心愿……”

    这首歌大家熟悉,一起跟唱:“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

    原先的沉闷散去,祁暮漓不由自主地跟着唱起来:“随风飞翔有梦作翅膀,敢爱敢做勇敢闯一闯,哪怕遇见再大的风险,再大的浪,也会有默契的目光……”文世勋和她会意一笑。

    看来情绪这东西,有时候确实能感染身边的人,后面文天赐又唱了几首歌,有跟唱的,也有侧耳倾听的,一餐饭在欢声笑语中吃完了。

    “浴池旁有几个唱歌的小包间,你们可以选地方唱唱歌,吃吃水果,休息一下,我让前台准备一些吃的送过来。”

    祁执安发现弟弟好像喜欢听文天赐唱歌,起身提议:“小包间不大,两三个人一间,刚好,你们自己,想和谁一起唱歌,我去那边,给你们点些水果和零食,记得去前台去取,我去浴室休息,走的时候叫我。”说完还把文世勋看了一眼,眉毛轻轻动了一下,祁翰舟担心哥哥还有多余的话,立即回他:“走的时候,给你电话,你要是没听见,我就去喊你,不用担心。”然后带着大家向一边的房间走去。

    走到第一间小歌室,祁暮漓进去了,文世勋也着进去,觉得心中有愧,想着能不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让她高兴一点。唱几首她喜欢听的歌,能不能哄她开心?

    后面的人自然是不会跟着进去的,祁妍文和祁妍竹到了第二个房间,文弱水站着没动,不知道是跟哥哥一起,还是与祁妍竹她们一起,被哥哥撞了一下肩:“你吃饭时,不是说想和祁妍竹一起练习新舞吗,去说说,新的舞蹈要怎么学,我又不懂,老哥到旁边唱歌,走的时候,喊你。”

    文弱水听完后,很听话地进去了:“和你们一起唱歌,欢迎吗?”祁妍文连连让座:“欢迎,这边坐,你喜欢唱什么歌,选一选。”

    只剩下文天赐和祁翰舟,他们到了第三个包间。文天赐打开了歌单:“翰舟哥,时间还早,能听你唱歌吗?”

    “我五音不全,跑调,听你唱,你唱得不错。”

    “也行,唱得不好,翰舟哥就说,有会唱的,一起唱,好吧。”

    文天赐把门关上,从点歌台上选了一首《Despacito》,音乐起,跟随着,歌声起。

    祁翰舟从小在世界各地游玩,英文好,西班牙文也很好,虽然他不会唱,可是这个歌词一出来,他一下就听懂了,听得祁翰舟以为是错觉:看他那么入迷地唱着,不知是为歌入迷,还是为歌词入迷,想到某个他喜欢的女孩子了?

    好歹听完了,不能让他唱了。

    祁翰舟满脸堆笑地起身:“文天赐,你去前台看看,水果准备好了没有,我刚吃完饭,有点想吃水果。”

    “好的,翰舟哥。”文天赐低头的瞬间,把祁翰舟从脚到脸扫视一遍,转身抿嘴:缺一个扣子,穿衣衫确实诱惑。

    路过第二个房间,推开门:“你们要不要我带点水果过来,前台太慢。”文天赐问。

    祁妍文爽快地答应:“要,我和你一起去。”他们走过第一个房间时,里面传来了文世勋的歌声,淡雅而忧伤的歌,他可能以为女孩子爱听舒缓的旋律。

    文天赐没注意听,也没有注意身后有双眼睛看着他,与祁妍文说说笑笑地走到转角台阶。祁翰舟收回目光,疑惑文天赐喜欢这样率真的女孩,难怪刚才唱得那么直接,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吧。

    祁暮漓无聊地听着文世勋唱歌,放在今天之前,一定高兴地疯掉。此时,她正在为一时的应允有点后悔了:当时脑子一定是死机了。

    文世勋各种讨好,又是唱歌,又是选水果,递给祁暮漓吃,祁暮漓不晓得要说什么,刚才前台在这里,还被他交待,一会儿送点干果进来。

    祁暮漓想早点回去,但又不舍,毕竟这里有自己想见的人:哎呀,怎么办?是不是我给了他想要的血,他就会真的喜欢我了呢?祁暮漓好像找到了一个理由,觉得给自己喜欢的人一点血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再看文世勋的时候,脸上多了一层笑意,文世勋觉察到了,放下话筒:“你要不要唱首歌,我唱的,你大概是不爱听。”

    “好啊。”祁暮漓为刚才想通的事情,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就把那当成礼物送给他,只要他要,他喜欢,痛一点,危险点,没关系的。

    房间里和谐起来,一个愿意唱,一个愿意听,一个倾心,一个舒心。

    此时,在山坡上休息的夏林一不太清楚房间里面的状况,他派去的黑影,不是无功而返,就是被文世勋收了。

    他实在太无聊了,化出手中的佩天剑,将剑柄扔向山路另一侧的草地上空,剑柄立刻爆裂成一个巨大的白色亮光半圆球,那条在剑柄上的小翼龙腾空飞了一圈,化作一个六七岁小女孩的样子,落在草地上:“夏林一,干嘛呢?不晓得人家在午睡啊,这样摔一个小女孩,很不道德的,知道吗?道歉,立刻,马上,现在。”

    “哎呀!你能出来了?我以为只能飞两圈,想让你出来透透气。”夏林一正愁无事,故意这么说。

    “我本来就在空气里,需要你放出来?”

    “你妈把你给我小舅舅时说,你可乖了,要我好好照顾你。你看,刚能出来就来气,别生气。”

    “不爱听,我不爱在空气里游,我喜欢站在地上,喜欢在地上跑。”

    “可你以后总是要到天上飞的,还会有两个漂亮的小翅膀,那怎么办呢?”

    “那不一样的,等我有了翅膀,我可以自由的飞,想飞就飞,想不飞,就不飞,想跑就跑,想睡就睡,还可以到水里游,我可以知道在空气里游和在水里游有什么不同。”小飞龙嘟嘟哒哒、叽叽哇哇地说着。

    “之前佩天剑吸到的妖和灵的修为都给你了,也没见你多大长进,还以为你长不大呢。”

    “谁说的?你上次在祁家外面打的那些妖啊灵啊鬼啊什么的,他们被你乱剑打散了好多,所以我才长得这么快,只是你没关心我,都在关心我嫂子。”小飞龙觉得找了一件让夏林一生气的事情,忍不住要说出来,小孩子总是会找各种让别人生气的事。看夏林一会气成什么样子。

    没想到夏林一反而没太在意:“你哥不喜欢她,只是想利用她,等她知道了,就不会喜欢你哥了,小朋友,大孩子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快点长,长大了,让小舅把你送到你妈妈那里,我就省事了,回来吧,太阳有点偏,我的影子变长了。”夏林一伸出手,将佩天剑收回手心。

    远处,湾山上下来三辆车,车在俱乐部门口停下。夏林一远远地望见祁暮漓开心地和两个姐妹说话。

    “那么开心啊,开心是好事。”夏林一躲在草丛里,睁大眼睛,伸着脖子向祁暮漓那边看,直到她上了祁叔的车,才起身离开。

    玩了大半天,回到家,太阳已经偏西。左丘雅慧正在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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