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抵朝阳门,就要求进城驻防,朝野一片哗然,本朝外军入京,历来无宣不得入城,这话说出来就和“皇帝老儿,你的龙椅也让我坐坐”差不多,你是文臣出身,究竟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朕功力衰退得厉害,眼下只有往昔三五成的功力,如果袁崇焕真的率一万多关宁军进驻北京,想要逼宫黄袍加身,或是给朕的叔叔磕头,朕还真没法杀出条血路。
好在不用朕唱白脸,自有文官痛骂他逾制,关宁军这才改在城外扎营。
又过了一天,大同总兵满桂带着宣大兵赶到,还没来得及扎营修整,就和建虏打了一阵,兵部催袁崇焕去助阵,袁崇焕慢慢吞吞赶到时,早就打完了。
刚经历血战的满桂说有事要上奏,朕准了,却见满身血污的满桂总兵穿着甲胄被人抬到皇城中,身上还插着五支箭。
军医取下箭后,上头刻着个袁字。
满桂告诉朕,用暗箭射他的就是袁崇焕所部。
朕早就听说满桂与袁崇焕素来不合,没想到居然在战时还放冷箭?
没错,为避人耳目,确实应该用不带标记的箭,但兵法本就讲究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兴许袁崇焕正想靠这一手来逃脱嫌疑呢?
三法司刚刚立案,准备彻查此事,满桂就死了。
他不是死于女真人的刀剑,也不是死于箭伤,而是在带伤作战时,被城头的自家火炮误伤坠马,主将一倒,大军顷刻间垮塌,被建虏冲得七零八落。
此事很蹊跷,怎么这炮不偏不倚,正好就打在了满桂边上呢?可还未来得及彻查此事,又听说那个发炮的炮手被建虏的流失射杀,可说是死无对证。
朕一直在城楼上观战,原本想下场去砍上三五十个人头,奈何百官纷纷劝诫,说什么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朕只得与群臣约定,若是黄太吉攻城,那朕便要上城头砍人,若两军只在城外野地交战,朕就只能在城头鼓舞士气。
黄太吉不攻城,只是不紧不慢的在城郊劫掠,庄园田地皆为焦土。
朕越来越疑心袁崇焕是不是和黄太吉密约了什么城下之盟。
这直娘贼根本靠不住。
黄太吉在南海子御苑里打猎,说什么朱家的鹿,我爱新觉罗也吃得,得意忘形,不慎放跑了两个捉来的皇庄太监。
朕!的!鹿!朕都舍不得吃的梅花鹿!
不对,那两太监似乎听到了什么大秘密,说黄太吉真的和袁崇焕有盟约,具体约了什么不知道,只知道黄太吉要和大明签订城下之盟。
这是打算效仿宋时檀渊之盟故事?
所以朕借商量军饷的借口,把袁崇焕骗到宫中,一剑毙了他。
听闻主将被杀,关宁军一哄而散,在副总兵祖大寿带领下直接跑出三百里,回山海关去了。
这下坐实了吧?关宁军到底是朝廷的官兵,还是你袁崇焕的私兵!朕杀你杀得一点都不冤!
盛怒之下,朕隐疾发作,头一阵阵晕眩,太医院赶忙送来膏药,都是上好的人参灵芝炮制的,也不知太医们是哪里搞来的,吃了之后倒确实能管用一阵,但须要天长日久的吃。
若不是这两年忙于政务,懈怠了武功,朕怎需要吃药?
两颗已经不顶事了,现在是战时,管不得许多,再多吃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