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年末,建虏借道蒙古,绕过山海关的十万关宁军,号称二十万,分左右两翼自龙井关,大安口毁边墙而入。
五日后攻破遵化,十一月十三号抵达蓟州,十四日,至三河县,十五日,建虏已过通州河。
朝廷乱成了一团,朕心中也是一团乱麻,番婆子怎会是两百年前的古人?可眼下也没闲工夫想这些,建虏要来了,沿途烧杀抢掠,数支守军不是被击溃,就是索性降了,建虏如入无人之境。
干什么吃的,朕砸锅卖铁,给蓟辽一年五百万两,就换来个无人之境?
甚至加急的军报上都还说建虏还在蓟州以西,以西你个大头鬼,都他妈打到通州了!
袁崇焕呢?
军报上说他正率铁骑一万四千,日夜兼程赶来,不日就能抵达北京,各地也在派兵赶来,但远水不能救近火,除了宣大、蓟州的兵之外,剩下的兵要么远在千里之外,要么就是不谙军阵的鱼腩,根本指望不上。
朕怎么就想不开把帝选营派到南边去了?现在朕估摸着都快走到湖广了,就算派快马去召回,星夜兼程赶回北京也要到三个月后。
懊悔的拍着大腿,朕怎么就管不住这手呢?让卢象升去打沐逆不是正好吗,为何要调动帝选营?
现在京营虽然刚刚经过李邦华整顿,可是打发了一部分人去干工兵,辎重兵,又裁汰了许多不合格的人之后,三千营和神机营能打仗的兵就只剩不到五万。
而各地卫所班军组成的五军营……
唉,不提也罢。
几个上直亲军卫“精锐”组成的三千营都不一定打得过建虏,五军营再怎么整饬,终究是卫所兵,兵部对此都不抱希望,把五军营放在了城中做备兵。
现在北京城周围的兵都在孙承宗的调配之下,来往的部队却很是杂乱,兵部和各员大将为了守通州还是守北京吵得不可开交,不仅朝令夕改,还因为后金神速的进军而时常打乱脚步。
朕告诉他们,应当分一批兵去守通州,至于北京,可以征召城中的市民上城墙,弩和礌石不需要太多训练便能用,可以把这些人安排在次攻方向的城墙上,与正兵一道守御。
结果没人听朕的,朝臣们群情激奋,说北京比通州重要,怎可舍本逐末,要是建虏绕过通州,直逼北京,保住通州又有何益?
这些人在胡咧咧啥呢,通州要是兵力充足,黄太吉是猪脑子才敢绕过通州,不怕被切断后路前后夹击?
但所有人都不同意,朕也只能放手给孙承宗。
当初番婆子说要让孙承宗当兵部尚书,朕也没多想,接触下来才发现,帝师所谓知兵,真的就只是知兵,仅仅是能胜任寻常的调兵遣将,屯田输粮之事。
所以朕告诉番婆子:“你不懂打仗,让孙承宗管大明的兵事,承平时还好,战时定然出大乱子。”
番婆子却拍着胸脯,用痛了两天的肋骨告诉朕:“是你不懂政治,这位置换个能打的,不出三月就会死在任上。”
果不其然,建虏只花了两天就从通州城边通过,根本不顾及城中的守军会抄其后路——根据这两天的战报,有胆子抄黄太吉后路的人都已经凉透了。
但朝堂上众人只觉得自己料事如神,根本不觉得朕说的方法可行。
好在袁崇焕的关宁兵赶在建虏前一天抵达了北京,几乎和黄太吉是前后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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