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的毒药。这就是你对我的恩情么?父皇!”那父皇二字,听上去极轻,合着她的冷笑,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好重的恩情,我纳兰七色承受不起。承受不起!”
皇帝面露悔恨之色,有些不甘的望向纳兰七色,说道:“朕对于那件事,后悔不已。难道这两年来,朕对你的补偿,还不够么?”
“哈哈哈……”纳兰七色肆意的笑了,霍然从椅子上站起,一步一步走向皇帝,“补偿?赐我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你以为,这些狗屎玩意,有用?”一步一步,都如同践踏在皇帝心上,“我该笑你傻,笑你天真,还是笑你精明如斯?”她踏出最后一步,站定在皇帝面前,俯下身怜悯的看着他,一笑轻如鸿毛,“你之所以没有再次下手,不就是因为发现我身后的势力么?你啃不动,所以你不敢再动手。所以,你才想要讨好我,求我放了你的亲人。”
纳兰七色声音一寒,一字一字咬得极重:“你可知,我那三百多个日夜里的煎熬?你可知,我亲手杀了自己最亲爱的人的痛苦?你可知,我苦练武功压制狂症的艰辛?你可知,我被人……”说道这里,她突然咬住牙,眼里已经泛出了泪花,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书音虽然知道纳兰七色那段日子有所耳闻,不过所知不详,如今听她凄声说来,不禁心里发酸。
“你可知!你可知!你可知!”
纳兰七色连问三声,声音渐渐拔高,最后一字落下,几乎炸得人耳朵嗡鸣。
“还是,我要谢你?”她冷笑一声,仰起头将泪花逼退,“谢你那毒药,阴差阳错的治好了,我这娘胎里带出来的眼疾。”
皇帝紧紧的抿着嘴唇,低下了那颗骄傲的头颅,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三人都沉默着,没有人说话。
书音站在纳兰七色身边,伸手拉住那倔强着不肯落泪的女子,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纳兰七色如同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紧紧的攥住书音的衣裳。
许久后,纳兰七色浅笑出声,对着书音飞出一个媚眼:“怎么办?你总能让我如此安心,我离不开你了。”
书音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瞪着皇帝说道:“一切,就由这个老不死的来偿还!”
纳兰七色悠闲的坐回椅子里,端起已经冷却的茶水,笑意盈盈道:“我没意见。”
书音不悦的瞪她一眼,恶声恶气的说道:“有意见也不采纳。”说罢,玉手一卷,将龙榻边,桌子上,皇帝近日用来批阅奏折的毛笔拿在手里,看向皇帝问道:“尊贵的皇帝陛下,你要不要反抗?”
皇帝自嘲般的冷笑一声:“是我做下的孽,我自会偿还!”
“还?你还得起?”纳兰七色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啪嚓”一声,碎了一地。翠绿的茶叶躺在地上,散尽最后一丝香气。
书音左手中指一弹,一根银色细丝迅速捆在皇帝手腕上。她五指一收,拉过皇帝手臂,一把掀开那蔽体的衣物,手中毛笔在皇帝手臂上迅速游走,不知道写了几个什么字。
皇帝突然双眼大睁,面目扭曲至极,一声痛呼,让闻者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