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绿在一旁看着肝肠寸断的纳兰七色,心不由得揪了起来。她从没见过自家小姐如此失态。她照顾了纳兰七色七年了。七年来,除去那段特殊的时间来说,纳兰七色一直是波澜不惊淡定无边的样子,不会焦急,不会痛苦。就连喜悦都是淡淡的。
那江边人,到底是谁?
不曾想,纳兰七色居然生生哭晕了过去。
水月公主病了。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传遍了荣城。
文官武官,不论生疏,纷纷前来看望,带着大批奇珍异宝珍稀药材。此时纳兰七色是准王妃了,好不容易逮了机会,定要好好巴结一番。
尚书府一时间门庭若市,高高的门槛居然踩矮了三分。
纳兰七色躺在榻上,苍白着脸一动不动,如同死物一般。
水绿看着她这般失了魂的模样,几乎要哭了出来:“小姐,你别吓我啊。你说一句话好不好?小姐,水绿求你了!”说到这里,就真的哭了出来。豆大的热泪,吧哒吧哒的落下,在冰坚的大理石地面上开出一朵朵花。
从昨日哭晕了后,纳兰七色便一句说不说,粒米未进,滴水未沾。若不是那若有若无的呼吸,水绿几乎要以为她已经死去。
前来探病的大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被尚书夫人轰了出去。
午时稍过,李轻无便带着宫廷御医前来诊治。
一根细细的红绳,一端连着纳兰七色的手腕,一端是那御医高深莫测的表情。那御医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纳兰七色的身体状况诡异得紧,脉搏似有似无,时快时慢,此乃将死之人才会有的脉搏。他总不可能说,水月公主要死了,让他们赶紧准备棺材吧。斟酌了半晌,他做出了然于胸的表情,说道:“公主这是中了邪。最近可曾去过什么诡异的地方?”中邪那是要请法师做法的事,到时候如果没好,也断然怪不到自己身上来。想到这里,那御医顿时对自己的想法肯定起来。
中邪?李轻无心中寒气升腾,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艘小木船上发生的事。
尚书夫人听了,顿时腿脚一软,望向已经贵为英王的李轻无,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袍下摆,求救般的呢喃着:“英王殿下,救救七色,救救她,她是你的王妃啊,英王殿下……”纳兰七色不能有事,不然他们尚书府便什么后盾都没有了。家里几个后生小辈,除了纳兰七色便没一个成器的。
纳兰七色突然睁开眼,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冷意直射向那御医,凛然开口:“庸医。你才中邪,你全家都中邪。”
“色色!”李轻无见纳兰七色终于说话了,立刻扑过去,握住她冰冷的玉指。一时间激动的再也说不出别的话,只能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
纳兰七色拂开他温暖的手,连带他的热情一并拂去:“我累了,全部出去。不要再来打扰我。任何人!”
那御医在纳兰七色怒斥他庸医的时候就已经害怕起来,见纳兰七色没有追究,当下松了一口气退了出去。好歹逃过了一劫。
纳兰七色除了有些微虚弱外没有任何大碍,她自己的身体她清楚得很。她只是不想说话不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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