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这位姑娘是谁啊?”
“是权倾王要找的人。”侍卫并未透露太多,两眼瞅向楼上楼下,红姑毕竟老练,她压下心中的惶恐,谄媚笑道,“爷真爱说笑,瞧这姑娘长的如此水灵,怎会到红厢阁这种地方来?”
侍卫收起画像,并未马上离开,楼上楼下找了一圈,这才对着红姑正色道,“一旦有何消息便立马告诉我,倘若知情不报,你也该知道下场。”说完,二人便一道走了出去。
“这麽娘怎么回事,差点害的老娘蹲大牢,”红姑一手拍着胸口,嘴里咒骂不断,“看来,下次买个人还得将地方底细给摸清楚。”
夜色匆匆,男子挑着担子疾步如飞,直到走出红厢阁老远,这才慢下脚步,“姑娘,你没事吧?”
汐奚弯着身子,“我没事,你放下,我自己走吧。”
男子将担子放下,瞅了下四侧,确定无人,这才将盖在上面的稻草挪开,“走了这么远,他们应该是不会追上来了。”
“谢谢你,”汐奚一手揉着发麻的膝盖,想起先前那名老妇,不由感叹江湖上的险恶,“你家住在哪,走了这么久还没到?”
“哦,我家在山那头,”男子指了指前面的那座山,“翻过去不远就到了。”
体力耗尽,再加上几日的奔波劳累,汐奚只觉头晕眼花,全身发烫,她试着向前走了一步,却不料双腿一软,竟趴在了地上。
五月盟内。
几日的寻找,依旧杳无音讯,玄衅坐在白虎厅的首位处,单手撑着脑袋,面容疲倦。
一双纤弱的柔荑在身后轻抚过他满头银丝,男子纹丝不动,俊目微阖。修长的手指梳着手里的发丝,女子面纱的两眼,分外柔情。
“三王爷那边,这几天有何动静?”
阿蛟两眼抬了抬,细声道,“并无异样。”
“有没有和什么人见过面?”玄衅薄唇轻启,睁开了两眼。
阿蛟知道他的意思,“除了几位朝中要员,并没有发现和其余人等会面。”
玄衅眼眸稍黯,他站起身,任那发丝从阿蛟的指间流逝,银色苒动,更显得俊颜妖魅邪肆,他起身来到窗前,感受着夜间凉爽清新的空气,同在一片天空下,只是他和她,却远在天涯。
阿蛟望着男子挺拔的背影,知道他这几日忧心烦神,女子碎步上前,来到他身后,“李妃娘娘的事,主子不要再多想了。”
玄衅垂下双目,眼角处,明显的忧郁流露出来,他转过头去,目光滑过女子的脸,“阿蛟,你跟着我多久了?”
“从记事起。”阿蛟螓首,捕捉到玄衅的视线,“所以,主子是我最信任的人。”
“信任?”男子笑了笑,面容勾起几许苍凉,垂在胸前的银丝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他,“阿蛟,其实,成魔未尝是件坏事。”
女子闻言,神色大惊,慌忙制止,“主子万万不可有这种想法。”
玄衅再度勾了勾唇,忽然扬笑,大掌在她肩头轻拍几下,“坚持了那么久,我怎会那么轻易放弃,不过是说说罢了。”
阿蛟随之展颜,面色,却并未因玄衅的这句话而轻松多少,他语气中的无奈与挣扎,她不是听不出来。
幽暗的城内,只有零星几家的灯火亮着,老人忙碌的身影投射在纸糊的窗子上,显得模糊而苍凉。“呀,这姑娘怎么全身是伤?”
施夜背对着二人,知道老妇已经解开了汐奚的衣衫,“娘,我是从红厢阁将她救出来的,许是她不从,被打成这样的。”
施大娘无奈叹了口气,汐奚身上的伤口因方才的跑动已经裂开,交错的血痕触目惊心,她将毛巾拧干后,小心擦拭起来,“这么重的伤,当时,她定是拼了性命要逃出去的。”
“娘,要不我去请大夫过来吧。”
“这……”施大娘将半旧的被子拉过汐奚肩头,“你就说我受了伤,这么晚,也不用劳烦大夫亲自过来一趟,就抓点止血和退烧的药,人多口杂,还是小心的好。”
“好,娘,那我这就出去一趟。”施夜半句话没说完,人已跨出了屋子。
施大娘站在屋门口,天上,繁星点点,偶有路人经过,三两句亲切地打了招呼。她背靠着身后那扇并不结实的大门,这座城,坐落于山的另一头,当初只是一块空地,是有人自发建造起来的,施大娘轻叹口气,从邻国逃到这僻静的地方,为的,就是不再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