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士兵,被她的骨刺一击刺死,惨烈的叫声还未发出,灼热的鲜血溅到旁边士兵的脸上,手上,身上,轩儿看见,旁边的那个士兵当场难过的两行眼泪唰的涌了出来。他的手硬生生的伸出,想要将战友扶住,停滞半拍,终还是狠狠收回,咬着牙,转过头,刻意忽略不看曾经并肩作战的弟兄凄惨的倒下,足下的步伐,仍不敢慢上一步。
严明的军令早已规定,一切,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此时此刻,战场的残酷与血腥,比当场掏心挖肺还要来的惨烈万分。
就那么看着自己的战友莫名其妙的死去,却连哭泣都只能死死咬着下唇,哽咽难受。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尸体被后来的队伍践踏成肉泥,却只能盲目的紧握着勾稽,奋力的跟着队伍奔跑,任凭良心活生生撕裂成无数片,鲜血淋漓。
轩儿握着骨刺的手,微抖,心脏像是被钝物狠狠撞击了般,狠狠发疼。
可是,这些都无法成为她放手的理由。如果她不动手,战场上的弃子,就是秦国的士兵,一旦秦国战败,被践踏的生命,便是秦国的百姓!
所以,哪怕她变成最凶恶的修罗都无所谓,这大秦的江山,她势必要为他守住!
“啊——!”
终于,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同溅落深潭中的巨石,激起千层浪花,一些士兵再也忍不住,当场蹲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红白色的脑浆溅在他们脸上,好似烈火烧融的铁水般,烫的皮肤几欲熔化。
视线偏移,朝那名不幸被刺的士兵望去。火把昏黄的光照着他死不瞑目的眼睛,脑门处那一根阴白的骨刺狰狞而可怕,像是死神的獠牙般渗人。
“出了什么事?”前方忙于训斥的小队长忽的走过来,轩儿手中的骨刺,瞬时攥的更紧。恐慌到了一定程度,便是揭开的时候了,对于云南这样的虎将,决不能让他率领赵军攻打秦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哪怕谋杀这样的行为于一名沙场老将而言,是种变相的侮辱,然而,战场拼的就是你死我活,生存下来就是王者,管你用什么手段!
“队长,我的兄弟死了!我的兄弟二狗子被他娘的混账杀死了!”一名士兵紧抱着死去的士兵,眼泪鼻涕流满了一脸,煞是狼狈不堪,这般好笑的画面,却令在场许多士兵淌下了热泪,报告声纷涌而起。
“队长,我的兄弟也被刺杀了!”
“我的兄弟也是……”
“队长,队长,这里还有!”
一时之间,叫声此起彼伏,凛冽的死亡气息,如沉沉的乌云般笼罩在赵军每一个士兵心头,这般阴森诡异的气氛,比战场上面对手拿马刀的敌人还要来的可怕。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出手,什么时候,他们就无法再睁眼看这个不算美丽的世界,无法再与昔日的兄弟哥们说起家里那不算漂亮却顺心服侍的妻子,调皮捣蛋的小崽子。无法,再在大战过后把酒言欢,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抛诸脑后。
“他娘的,到底是谁干的?!出来,小兔崽子有种杀俺兄弟就别躲着藏着!有本事杀了老子,不然,老子一定干了你!”一个身高十尺的汉子抹掉眼角两行浑浊的眼泪,气嚷嚷的骂开了,手上的勾稽,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着嗜血的光。
“到底谁是内奸?抓到了,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爷爷我要将那奸细碎尸万段!”
“老子干了那混账他娘的全家!”
士兵们叫嚷着,破骂着,群情激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满含戒备与防卫,甚至有的,还翻涌着刺骨的杀意。
所有的一切,皆按照轩儿计划的那般,利用离间计,成功的剥离赵国士兵之间的信任感,面对谁都可能是奸细,面对随时都会惨死,面对一个个倒在眼前的战友,赵国的士兵们,定然会承受不住这份压力,而失去平常的思考,战斗力,必然亦随之下降。
“谁第一个发现的?”云南沉稳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赵军不得不再次停下来,找出这个隐匿的可怕凶手。
“是我——!”应声齐齐,四五个士兵同时举起手来,无一例外,他们都是一脸震痛的表情。
“全军站定,点燃火把,每个小队长马上亲点人数。”云南鹰眼略眯,不动声色的命令道,火光腾然照的黑夜有如白昼,犀利的眸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轩儿只觉得被他扫过的那一瞬,如同一柄锋刀架在喉颈上,随时都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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