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跨上重大的转折。
可到底最终鹿死谁手,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历经数天的日夜奔波,按照时间计算,轩儿一行人比敌方的奸细要早一步到达。可是,当她隐匿于营地不远处的高草之中时,却连连发现好多处疑点,让她对自己的计算产生了怀疑。
此时,正是夜深之际,天空无月,大地寂静的沉睡着,仿若不知愁的学堂少年般。军营内似与平常守夜没什么两样,照例是几个火盆分别隔三个营帐便架起一个,蹿升的红黄色火苗忽明忽暗,每隔两柱香,便轮换一队士兵守夜。军门外摆着拦截架,四名表情倦怠,不住哈欠连天的士兵正稀拉的站着。
咋一看之下,确实找不出疑点。然而,最大的疑点,就在于没有疑点。
“我们都一直潜伏在这臭草中好几炷香了,一路上你不是拼命赶时间吗?怎么到了,反而像只乌龟般缩进了壳?”荆轲在被毒蚊子狠咬了几个大包之后,不满的轻声抱怨。这高原上的毒蚊子,可是比毒蛇还要来的厉害十倍,咬一口,疼的全身剧痛,骨髓发寒,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了。这女人,居然一动不动,哪怕一条长约中指两倍的蜈蚣爬过脸上,那种毛森森的感觉他看着都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倒好,连眉毛都不眨。
当时他在一边看,心底原先的看好戏,到后来变成了冷汗连连。天知晓,就算捅上他一万刀,也绝对不会娶这样的女人回家暖床!她这样,还算个女人吗?!
“喂,你这个木头,到底有没有听见本大爷在对你问话?”一路被她无视了数次,荆轲心底窝火,早比欲要爆发的活火山还要来的躁动,可是碍于蛊丹,他好几次,只能强将话咽了回去。
“外面不都是秦兵吗?还等什么,赶快进去通知他们啊!”
“秦兵?你几时看出是秦兵?”轩儿沉默良久冷冷一笑,紧锁住秦营的水眸危险的眯起,如同潜伏的孤狼般,缜密的思考着进攻的对策。
见他不解,她只得接下去解释道。
“倘若你是将军,知道有大军进犯,还会允许如此闲散的军营制度吗?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许重要的观察台上士兵打瞌睡?会仅仅只派四个哈欠连天的失败守夜门?紧急的情况下,还会按照平时的两柱香便更换一次守夜军的规则?”
一席话,不着痕迹的将秦营潜藏的伪装挑破的清清楚楚,没错,秦营表面看上去确实与平常无异,然而,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正是这种无异,才无形之中变成了有异。
一般匆匆赶路,身怀重要情报,身心俱疲的情况下,送信的士兵大脑为了减缓压力,会自动让神经系统忽略这些小细节。
可是,她曾经受过高度的神经训练,被扔进淤泥腐烂池中整整一月,熏臭的呕的胃酸都出来了,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泡的烂了皮,还必须要清楚正确回答高度计算的思维题,这样强度的压力下,大脑会受不住而自动避免某些小的思考。多番训练后,她的大脑便被强制性的改变为无论在任何强压下,都不会避开这些微小的细节。
而且,往往这些忽略的小细节,一旦忽略,伴随而来,就是致命的危机!
所以,当荆轲想迅速进去报备情报的时候,她及时的拦住,并且带领着他们潜伏在高草之中一段时间。一是用来恢复和补充体力,让大脑解除过度自动保护,从而精神更能高度集中。二是,通过刚刚的观察,很有可能,秦营内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正等着她向温水中待煮的青蛙般,糊里糊涂的往里跳。
“那我们呆在这,是要等待大军的救援?”随着轩儿分析的一番观察,荆轲同样发现了不妥之处,确实,刚刚他没有发现,是因为这一切都太正常了。试想一下,哪一个军队守夜之后,或多或少,都会出现偷懒的现象,除了一些特别严明的将领。
但很显然,眼前秦营中的将领并非严明,甚至,还有可能变节了。
闻言,轩儿白了他一眼,嘲冷的眸光如利箭般,令其有种无处躲藏的挫败感。
“古语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接下来我的每一句话,指示的每一个地点,你们都必须听清楚,看仔细了。”轩儿扒开一块小小的土地,拾起一块碎石,划了一个方格阵,再标上一个三角形,七个圆形,外加两条虚线,一条实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