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夫人有孕在身,大王应多陪陪她才是,而不是浪费时间在我这样一个瞎子身上。”轩儿单手缓缓扯回被他撕开的亵衣,颤抖的有如嗷嗷待哺的幼兽,望着她比琉璃还要剔透三分,却看不见的水眸,嬴政心头一软,想要制止的手,尴尬的在半空中停滞半会儿,终还是缩了回去。
他,还是无法对韩轩儿心狠,无论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
“疼吗?”温热的大掌抚上她光洁的脊背,上面那一片片淋漓的碎瓷,仿若狠狠刺进了他的眼中,锐利的疼。深深的愧疚感,如同一张弥天的大网,将他紧紧裹住,连呼吸都几乎要停止了。
轩儿摇摇头,心底暗暗舒了口气,幸好,他总算是正常点了。不然,要真的对自己用强,只怕,她最后的一线企盼,都要被狠狠泯灭殆尽了。
“孤王立即派人去宣太医。”双手刚伸出,欲要将她横抱起,却被轩儿条件反射性的躲开,嬴政如遭当头棒喝,却只能苦恼而尴尬的收回手。
“刚刚,你不该动手打她的……”口气微微有些无奈,却已没了先前那般怒潮翻滚的倾天势气。
真相,他岂会不知?只是,他更希望她会向自己求助。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让他老形成一种错觉,韩轩儿,离他越来越远了,甚至,有可能永远的离开他。
如果你不过来,那么,就换我走过去,哪怕,这条路注定艰辛而遥远,满是荆棘。
有时候,他更情愿她笨一点,难看一点,调皮一点,任性一点,软弱一点,依恋他一点。可是,那样,就不是他要的韩轩儿了……
“若不是你的纵容,她岂会到了敢跟我叫板的地步?嬴政,我虽然瞎了,可脑子还有用。你知道一切,却并未阻止,若是我没有推算错误,如今的公孙婉儿,只怕是你那可亲可敬的瑾夫人,一枚小小的棋子罢了。”轩儿毫不避讳的将最后的主使者揭破出来,语气平淡而怡然,仿佛这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如今楚瑾儿有助于促进秦楚两国的联盟,而她,起的作用恰恰相反,朝堂之上,只怕已经是闹翻天了。可是,他从来都不会说,如同顽石般,又臭又硬。
“轩儿,这番话,可以当作你还信任孤王吗?”偌大的秦宫,敢对自己说真话的人,除了韩轩儿,还能有谁?嬴政的心头,无端的滑过些许寂繆。
我信你,只是……你并不信我。这句话,轩儿并未说出口,唇边微微扯出些许苦笑,她挣扎着从地面爬起来,颤巍巍的张开双手,朝床榻摸索着,仿佛,她真的已经瞎了一般。
嬴政心中阵阵绞痛,她的倔强,再一次狠狠刺伤了他。宁愿狼狈无助的摸索着,也不愿接受他的帮忙,韩轩儿,有时真想将你的伪装狠狠的撕下来,看看你那颗心,是否真的是石头做的?
“……政,我不求你的可怜,不过,我希望你答应一件事。”
“只要你开口,孤王一定替你办到!”她刚刚亲切的喊了他的单字?这该不会是,他幻听?
“这件事,除了你之外,谁也办不到。”轩儿唇角的笑容愈发的苦涩,她可以想象当她说出来的时候,他又会是怎样的光火。可是,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助他渡过眼前的难关。
“你说,孤王会拼尽一切,为你做到!”嬴政紧握住她的柔夷,黑眸若海底的曜石般绽出柔和的光。如果,她能多依靠他一些,他也不会老是有种她随时都会离开的错觉。
“无需这么严重,我说了,除了你之外,谁也办不到……”轩儿不着痕迹的抽出伤痕累累的双手,淡笑两下,声调柔缓平和,如同一泓潺潺涌出的清泉。
接下来的话语,却好比激流中的碎石,偌大的轩宫安静的似乎可以听见空气在指缝间游走的声音,嬴政的面色倏然凝重,还未等她说完,厉然的打断道。
“不可以!孤王不准你这么做!”
“但这是渡过目前危机最好的办法,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想必大王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轩儿心底一沉,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般,百转纠结。
“韩轩儿,你知道那样做的后果吗?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嬴政极力控制着欲要喷发的怒火,怔然的望着她,认真的问。诚然,如她所言,在这内忧外患的情况下,那样做确实可以暂时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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