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的眼前,只是一片永恒的黑暗,只能凭着空气中血液的味道来判断其色泽。她可以肯定一点,公孙婉儿膝盖下涌出的鲜血,是鲜红色。
没想到,她步步小心翼翼,最终还是被设计了,呵,这是否为天意……。?
“韩轩儿,你对婉儿做了什么!”嬴政愤怒的低吼,如同随时都会发起进攻的野兽,张开爪子,将她狠狠撕成粉碎。
“如你所见……”轩儿并不反驳,冷淡的回答。她不是爱纠缠的女子,更不屑与公孙婉儿一流争风吃醋,最重要的,她们根本,一开始就不合适……
“政,别怪轩妹妹,是我不小心打翻了汤药,摔了一跤,才会,才会……”嘤嘤略带哭泣的辩解声,轻柔的有如上等绸缎,公孙婉儿紧紧抓住嬴政的手,凄美娇媚的脸,若零落在地的桃花瓣,愈发的令人心疼。
“无需替她辩解!孤王自有定论,绝对不会放过害你之人!”后面这句话,醉翁之意不在酒。
轩儿只着单衣的身子,纤瘦的犹如风中的藤条,软软的青丝垂于两侧,虽略凌乱,但仍不损她的清灵与脱尘,安静的小脸,微微透出几分妖冶的妩媚。可惜那双比碎钻还要美好的水眸,却没有丝毫的光泽。
只要一想到,她为了逼自己放过龙阳君,竟不惜自残,嬴政的心,就狠狠的抽痛,蔓延至四肢痉挛。
殿内安静的几乎听得见空气在指缝间游走的声音,紧张的犹如深埋了数百个炸药桶。轩儿感觉到对面的他,那股强度堪比X光的视线紧紧的锁住自己,如若熊熊的烈火炙烤,令她略微有些焦躁不安,手心,连带着沁出了点点汗水。
“韩轩儿,你为何要这么做?”良久,他忍不住开口,愠怒的声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蕴含着深深的痛苦。
如果他注定有个死穴,那么,毫无疑问,就是韩轩儿,让他无可奈何,束手无措的韩轩儿……
“没有为什么,我本质如此。”
蚕白的小手缠绕着衣袖,绞出斑斑褶皱,泄露了她坚定的内心那一抹深藏的脆弱。眼眶微微的酸痛,像是漫进了细细的灰尘,麻麻的钻进视网膜中,哪怕是一片无边的黑暗,却似乎仍然可以见到公孙婉儿得意的笑脸。
“韩轩儿,马上向婉儿道歉!孤王对你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为何,她还能如此从容镇定的面对自己的质问,甚至是斥责?是因为这件事,并非自己所见到的那样,还是,她确实害了婉儿,所以连解释都省了?
“道歉?她?也配?”轩儿唇角好看的扬起,空洞的水眸中淌过一丝浓浓的悲哀。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锋利的尖刺,刺痒的极其难受,半晌亦只能发出轻微的问叹。
“韩轩儿,孤王再说一遍,马上向婉儿道歉!”
“我拒绝!”
“什么?”他都放低姿态只要她道个歉了结此事,她居然还如此不知好歹!心中久久压抑的怒火瞬间喷涌而出,如同炽烈的岩浆啸天,连空气中的水分子都烧灼成灰。大掌倏然扬起,凌厉的掌风像是要将空气也劈成两半。
“政,不要——!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听轩妹妹话,我下次会注意的,你不要生她的气。”公孙婉儿及时的抱住嬴政强健的右臂,怯懦的语调如同受了气的小媳妇,泪光盈动的美眸,若清水潺潺,足以淹没一座城。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轩儿扬起的唇角灿烂的好比初生的朝霞,掌心微微的刺痛,这一巴掌,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快如闪电,公孙婉儿还未反应过来,右脸颊瞬时疼的有如浇过了滚烫的辣椒油,唰的一下,两行碎心的清泪涌出。
见状,嬴政怒不可赦,俊眉紧蹙成峰,大掌猛的扣住轩儿纤弱的手腕,狠狠的往地面一甩,仿若折翼的蝴蝶般,轩儿重重摔倒在那一片淋漓的碎片之中,比钢针还要尖利的碎片利落的扎进肌肤,手臂,后背,腰脊,皆是噬骨穿心的疼。
她疼的连连倒抽冷气,却仍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半分痛苦的呻—吟。就算是倒下了,她也绝对不容许,谁随意践踏她的尊严!
更何况,身上那被碎片狠狠切割的痛楚,还不及心上的伤千分之一,来的狠,来的疼,来的鲜血淋漓!
“痛吗?疼吗?韩轩儿,你对婉儿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疼不疼,痛不痛?!”嬴政狂怒的暴喝,他都决定不再追究了,他都决定哪怕是她的错,也无所谓了。可偏偏,她还要扇婉儿那么重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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