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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兴宗一到,沈庆之也是憋闷了好久,两人一见如故,马上让人客厅,等左右倒来茶水相继散去之后,屋子里便只剩下此二人。
蔡兴宗呵呵笑道:“沈公今日可好?”
沈庆之面露苦相,一副欲言又止,忍不住摇了摇头。蔡兴宗看吧幽幽说道:“我以为沈公是故意装病谢客,却不曾想沈公是真的生病了啊。”
沈庆之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蔡兴宗眼光一凛,凑到近前来,低声说道:“依我看来沈公的病是在这里啊——!”他说着点了点自己的心口。沈庆之更无多言,眼眶一红,满腹委婉。
蔡兴守试探着说道:“陛下登基以来的所作所为,已丧尽人伦天道。要想改变他的德行,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
沈庆之闻得此话,眼睛瞪圆,不敢相信地看着对面的蔡兴宗,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的,但是还没有人敢如此议论的,也许有,但是沈庆之不知道罢了。
蔡兴宗并不惧怕,其实他对沈庆之太了解了,就象对方了解自己一样。蔡兴宗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沈公,你可知道,如今陛下所忌惮的,只是你一人呀。而老百姓所仰望依附的,也只有你一个人了。你威名素来传播很远,天下之人都很佩服。而如今,举朝人士都惶惶不可终日,人人自危,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君王,还值得你我这样拼死效忠嘛?”
沈庆之更是身子一颤,啪地拍案而起,冷冷地说道:“蔡大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蔡兴宗早就料到对方会有这样的反应,哈哈一笑,“沈公,你是明白事理的人,我相信你也应该能别辨明是非,是对是错,难道阁下心中没个底数吗?”
沈庆之仰头长叹,蔡兴宗的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指望这样的皇帝能治理好这个国家,能使国家昌盛,能使江山社稷太平,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是叫他背上不忠的罪名,那是骨子里接受不了的。
蔡兴宗在沈庆之犹豫之间,抓紧时机说道:“此时正是一个大好时机,沈公,如果你举起大旗,有谁能不热烈响应呢?如果你现在还是犹犹豫豫,不能决断,只是打算坐观国家的兴衰,而这,岂止是大祸将临,?简直是天人供愤,将来四海之内都会为此责骂你。你我兄弟一场,我承蒙你不同寻常的厚爱,所以敢于把话全都说出来。希望你能仔细考虑一个办法。”
蔡兴宗滔滔不绝地长篇大论,一点也没有留情面,申请之说的心里一阵一阵,站着的双腿也不由得打颤了,他狠狠地一咬牙,坐回到桌子前,说道:“哎!蔡大人啊,现在国家面临的危险和忧患,我岂能不知,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陛下虽然荒淫无道,残害忠良,但是好歹也是一朝之君啊,你叫我……,哎!这岂不是要叫我售后是人的唾骂吗?如今,我已不能再保全自己了,只是想尽忠报国,始终如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