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子，然后一板一眼地回道：“雪妃以后可以叫我金嬷嬷，王府嬷嬷很多，雪妃只叫嬷嬷奴婢们会混乱，还请雪妃谨记。”

    眼看被子就要被强行拉开，寒雪咬咬苍白的唇，一贯超然的眸子不再平静无波，显现出点点愤愤的怒意。抓住被子的手泛着青白，她好想呐喊，好想大声呼救，她感觉自己的尊严正在被一寸一寸地践踏。

    嬷嬷感觉到她的挣扎，于是更加用力地扯开，同时刻板地说着：“王爷吩咐金嬷嬷好好服侍雪妃，要亲自为雪妃净身，洗去淫秽的臭味，请雪妃合作。”

    “轰”她感觉脑门一片空白，紧揪住被子的纤手巍颤着松开，屈辱的水雾涌上眼眶，她深吸口气，罢了罢了，她还在期待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在她踏进喜轿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将尊严也卖给了楚亦潇，不是么？

    “呼”软褥被挥弃于地面，金嬷嬷望着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嫌恶的目光灼灼，直逼她的眼底。

    寒雪无畏地与她对视，反正她豁出去了，她早就已经在地狱里了，还怕什么，既然他要刻意宣扬她被淫贼强暴过的丑闻，那么她再多的反抗都是枉然。

    在她以为金嬷嬷会嘲笑些什么时候，金嬷嬷却调开了视线，用手推推她，示意她进澡盆，然后勺水为她净身。

    一切归于安静，除了“咚咚嗒嗒”的水声，再无其他。

    吃过热膳，穿上暖和的睡衣，寒雪静静任金嬷嬷摆布着，终于弄干她的头发，又被安置坐在床沿边，然后就是现在的状态——

    金嬷嬷威严地站在她面前，松垮的皱纹绷紧，眼神犀利，字句铿锵有力。

    “为王爷洗衣擦背，每晚服侍王爷下榻。每天早起到祠堂洗神牌，打扫祠院，整理书房，王爷的专属庭院由雪妃修花剪草，王爷坐着你站着，王爷站着你伴着，每天都要过去给霓夫人云夫人请安，听从她们的教诲……”

    金嬷嬷一口气说完，由头到尾没有停顿过，顺溜得让人以为她在念打油诗。

    语毕，金嬷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应。

    寒雪在心底轻笑一声，没有任何的不满也没有任何的怨怼，仅是吟然望望金嬷嬷，点点头，然后轻轻地接道：“还没有其他吩咐吗？”

    金嬷嬷愣了一下，怪怪地望着她淡淡超然的静眸，张了张嘴却无语，最后福了福身便退下。

    寒雪望着她福态晃动的背影，眨眨清泠的美眼，出声唤住她道：“金嬷嬷。”

    金嬷嬷迅速旋身，隔着空气垂首行礼，问道：“雪妃还有什么差遣？”

    舔舔干涩的唇瓣，寒雪真诚地说道：“谢谢你！”

    金嬷嬷撇撇嘴，不太领情地道：“雪妃失礼了，这是奴婢的使命。还请雪妃早点歇息，明天雪妃可以休息一天，之后金嬷嬷将会指点雪妃去做该做的事。夜色已深，奴婢先行告退。”

    听着“啪”一声闭门响，寒雪摇摇首，叹然，规矩森严的王府，高高在上的王爷，刻板的嬷嬷……

    明天……她还有荣幸休息，也该满足了。空空的心涌进一丝安慰，她掀被团团地裹住自己，为自己打气，至少世界上的这个角落还有她的一袭清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