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一愣,却不想煜祺已经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怔怔地望着站在眼前的煜祺,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出现?那刚才自己与银千雪的谈话他莫非都听见了?想着,便把目光投向银千雪,只见银千雪依旧是一脸慈祥的笑意,看不出任何的虚假。
“娘亲,我要跟这位老爷爷走,祺儿已经长大了,所以,娘亲不要为祺儿担心了。”煜祺直视着她的眼眸,鼓起最大的勇气说道。
“祺儿,你真的打算离开?”她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煜祺会是为了那株雪莲花而离开的。
煜祺犹豫了一下,然后重重地点点头,“娘亲,你就放心吧!就算祺儿跟老爷爷走了,还是会回来的,只是以后祺儿不能天天陪在娘亲身边了。”
心里想着那些快乐的时光,还有每一次娘亲杀人的时候,都让他闭上眼睛,其实他都知道,只是为了不让娘亲担心,不过……
唐亦轩静静地看着煜祺,一言不发,这七年来,他和反戈一直都陪在她身边,突然要离开让她如何舍得,只是祺儿已经长大了,迟早会离开的,还有凡戈,他应该也会离开吧!
“娘亲,祺儿跟你说句悄悄话。”煜祺突然神秘地笑了笑,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其实每一次娘亲杀人的时候祺儿都是从手指缝间偷看的,祺儿怕有人偷袭娘亲,所以才……娘亲不会生祺儿的气吧!”
她愣了愣,心底不禁涌出一股暖意,“祺儿,娘亲怎么会怪你呢?只是,你若是想要离开,娘亲绝对不会拦着你的。”
“娘亲,祺儿走了,还有凡哥哥,凤歌叔叔和爹爹,还有婉清姐姐,娘亲一定不会孤单的。”
煜祺一脸的灿烂的笑容,他是在掩饰,掩饰心中的不舍,只是那雪山族的雪莲花占据了他的整颗心。每次娘亲毒发,他只得在一旁偷偷地看着,却帮不上任何的忙,于是从刚记事起,便开始研究医书,希望能找到关于寒鸦毒的解毒方法。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不久之前,在一本很古老的医书上找到了一种叫雪莲花的药草,生长在千万年的积雪中,千万年才开一次花。
“祺儿,娘亲尊重你的选择。”唐亦轩淡淡道。
她记得银千雪说,若是祺儿是一代帝王的话,一代会造福苍生,这也是她想要看到的,只是做皇帝很累,身为皇帝会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她希望煜祺他未来的生活简简单单的,每天都很开心。
“谢谢娘亲,娘亲真好。”煜祺在她的脸颊留下了一个重重的吻。
“看来这都是天意啊!”银千雪感叹道,随即转身望着煜祺,慈祥地笑着,“祺儿,你跟着老夫,老夫会教你本事。”
“谢谢师父。”煜祺很机灵地唤了一声称呼,他不仅要学本事,还要找到那株雪莲花。
“祺儿,你还是叫我老爷爷吧!”银千雪捋了捋胡须,这一声师父他觉得自己担当不起,因为他也是有私心的。
“为什么老爷爷不收我为徒,却还要教我本事呢?”煜祺不解地问道。
银千雪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扬州初春的晌午依旧有些凉意,温暖的阳光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只感觉到淡淡的寒冷。
煜祺走了,银千雪也走了。
“小七……”
身后传来温文如玉的声音,她知道是他,便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点点头,淡淡道:“凤歌,若是有一天我不记得很多事情了,就连你也忘记了,你会怎么样?”
她不敢去看他的眸子,害怕看到里面有无尽的忧伤。
凤歌微微一愣,心突然咯噔一下,莫名的疼痛快速地传遍全身,他不知道刚才银千雪跟她说了一些什么,但是从她的表情来看,似乎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即使在雪山族呆了十年,但是却一点也不了解雪山族的人和事,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千百年的守在这连绵不绝的雪山,他的师父银千雪从来都没有跟他提起过,只是将他从扬州城带回雪山,教他习武,教他认字,教他做人……
他已经快要记不起小时候在雪山族生活的那些人了,他们都很普通,在雪山脚下安家落户,甚至娶妻生子,只是他的师父却一直都是一个人。他隐约记得很早的时候,他的师父跟他说过,他会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小七,你会忘记他吗?”凤歌忧伤地问道。
她迟疑了一下,回首,静静地望着他,缓缓道:“也会吧!”
小七,其实你忘记了我并不重要,我还是会守护在你的身边,一直等你重新记起为止,他在心里默默说道,眉宇间一抹绝望的笑意,逐渐地弥漫开去。
“煜祺走了,我答应让他跟银千雪一起离开。”她淡淡道。
他突然间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她,七年的时间真的就可以改变一切吗?她的心似乎比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冰山还要冷。他很想他的师父为什么要带走煜祺,更想知道师父为什么不愿意见他,或许是自己离开的太久了,师父生气了。
“门主,风堂主回来了。”一个粉衣女子恭敬地说道。
“我知道了,你让她在厅堂等我,我一会就去见她。”唐亦轩果断地说道。她知道一定是东雷国有所动静了,若不然风郁翎也不会这么快赶回来。
“是,门主,属下遵命。”
凤歌也是一愣,他记得风郁翎,曾在沈家堡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却不知道她早就被唐亦轩派去打理东雷国的几大经济命脉。
“我跟你一起去吧!”他开口道。
唐亦轩微微一愣,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淡然一笑,“凤歌,谢谢你。”
一缕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棂,柔柔地洒落在光滑的地面。
“属下参见门主!”一袭红衣的风郁翎抱拳道。
“起来吧!”唐亦轩扬扬手,淡淡道,“你这么急着赶回来,是不是那边出什么事了?”
风郁翎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缓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发簪,轻声道:“门主,这是东雷国皇帝让属下交给门主的,说是门主看了便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猛然一怔,那发簪如此的熟悉,即使七年之后她依旧记得,从来都不曾忘记过。那是她送给紫衣的,是一次在宫外看到的,便买下来送给紫衣,只是没想法到这支发簪……难道紫衣没有死?
她依稀记得七年前,凤歌告诉她,紫衣遭遇了劫匪,而那些劫匪正是东雷国的人。
只是,若她在莫非那里,为什么那次没有再齐纳王府见到她?突然间,猛然记起如月说起,在齐纳王府也有一位来自轩辕王朝的女子……
难道那个女子就是自已?可是为什么紫衣不愿意见我?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有些眩晕。
“小七,你没事吧!”一旁的凤歌紧张地问道,伸手扶住她。
“我没事。”她投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重新坐回椅子上,紧紧地将发簪握着手心,问道,“风堂主,他有没有让你给我带话?”
“这里还有一封信。”风郁翎将一封书信递给她,“带信的人说,门主看了之后一切都会明白的。”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她淡淡道,心里却暗暗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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