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惊动任何人,反而替轩辕漠做的更周到。
看着轩辕驰与轩辕漠笑语回忆着儿时的趣事,轩辕殇心里的那个洞越来越大,他的儿时哪去了,他为何想不起自己儿时有过何种乐趣,跟兄弟间有过何种交际。难道从记事起,眨眼间他就长到如今这般吗!一丝苦笑在轩辕殇心中荡开,那圈圈波澜越来越大,越来越重。他失去的何止是童年,何止是兄亲,何止是情爱。这一切的一切,值吗?而他之所以如此,又该去怨谁?怨亲娘的早逝?怨父皇为了成就雪炎圣君,对他的严厉教导?还是怨那位不知姓寒,还是真姓尤的国师?
“三哥还有何事未查清楚?”轩辕殇突然打断了回忆往夕的两人,待大局定了,再忆也不迟。
轩辕驰将玉龟还给了轩辕漠,神情瞬间收剑,沉声道出两个字,让轩辕殇挑起眉头,神情微变的两个字,“神堂!”
“神堂?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位大人的口中听说过,说是?是什么来这?”
“专门收钱杀人的地方!”神情恢复的轩辕殇,轻声提醒道。
“噢?皇上竟然也知晓这等下做之处,可是听国师说起?”轩辕驰似笑非笑的问道,语气神态中带了厌恶之意。
轩辕殇未在意睿亲王那是何种态度神情,因为他清楚,那不屑厌恶真正要针对的并不是他。
“朕不但知道,更亲身领教!”轩辕殇无所避讳,将当日抓获魅影之事娓娓道来。
“皇上可曾怀疑过,是我花重金雇神堂杀人灭口!”轩辕驰直白的问道。
轩辕殇蓝眸含笑,灼灼看着轩辕驰,干脆的回道,“有,暗鬼一出,朕立刻想到了朝堂出事了,有人不想让朕安安稳稳的回京,满朝文武神貌皆在朕的脑中一一滑过。”话至此,轩辕驰突然笑了起来,将话接了下来。
“皇上定然不会去怀疑国师,怀疑自己身边的大臣。怀疑自己的兄弟,本在情理之中,古往今来这样的事太多了,容不得皇上犹豫。”
“朕的确犹豫不得,却将家丑隐了下来。直到遇上三哥的那个侍卫,其临死前的话,让朕敢肯定下来,三哥的确不想让朕回京,却并非雇神堂之人,而那个神堂也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哥,你真的那么做了!”见轩辕驰一声重叹,轩辕漠无奈更心痛的问着,手足相残,人间大悲之事。
“神堂之事,让我不得不那么做。”轩辕驰轻轻淡淡的一句话,让对面两人无不目光灼热而来,事态好似一团乱麻,却在绕着一条芯线,只要找出线头,乱麻顺势可解。随着轩辕驰越来越多的轻淡之语,对面两人神情虽有差异,却无不渗透着一个意思,揪结,震惊,云里雾里。
神堂的存在早有耳闻,不过视为传言,充其量认为是些亡命之徒揪结到了一起,专做些杀人害命收钱的勾当,终有一天会被官府查办,未想到,事实远远出乎轩辕驰所料,让其不得不将其重新摆在桌面,将其与所查的事牵扯到一起。引起轩辕驰如此关注之事,可得感谢一个人,此人便是国师寒柯,在轩辕驰派人密查寒柯时,无意间发现寒柯每逢阴时十五之日便会因病告假,而探子冒死查到的是,寒柯不仅没有在府中养病,而且趁夜色,乖一辆极不起眼的马车离开皇城,为求原由,探子乔装赶夜路的商客,待到皇城外百里处的坎山,寒柯会弃车换马,在数名黑衣人的护卫下,向坎山深处奔去。
“探子可追去?”轩辕漠忍不住追问。
“一旦追去,不但打草惊蛇,更无回头路!到是记下了他们进山的入口,隔日,我便派侍卫再探坎山!”轩辕驰一声无奈苦笑,接言道,“山中有石,有木,有兽,有虫,却不见任何人迹。连马蹄印记都未曾留下,侍卫搜查了两天,毫无收获。我安排侍卫埋伏于山外,寒柯既然能进,就总有出来的时候吧,整整五天,连个鬼影都不见。可寒柯却在深夜之时返回了国师府,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知他从何处出山。”
“这只能说那天算门的老儿神神道道,跟神堂扯连不上什么关系啊!”轩辕漠仍是不解,此时的轩辕驰却手醮茶水,在桌上画着什么?
“皇上可见过这东西?”轩辕驰问道,轩辕殇细看过,很郑重的摇了下头。
“皇上既然抓到了神堂的人,为何不看看他身上有何印记!这个鬼面图就是神堂的东西,我特命侍卫从刺客的后背上活生生的将那块皮肉割了下来,想杀本王,谈和容易。而那个刺客,当夜就是从国师走出。”
原本还因没看魅影身上是否有鬼面图而无奈轻笑的轩辕殇,在听到国师两字时,神情严肃的很。
“三哥在朝堂之上与国师针峰相对,故而引来杀身之祸!如此说来,国师不但知道神堂,更知道如何找到他们,雇佣他们。莫非,神堂隐匿在坎山?”轩辕漠猜测道。
神堂在不在坎山,暂且未查明,轩辕驰可以肯定一点,国师的确知道神堂,更知道去神堂的路,自那次刺杀过后,轩辕驰确有收敛,朝堂之上不再锋芒毕露,开始学着轩辕漠的处事之道,珍言重语,反而让国师越发心中起疑,最后连夜召去了虎跃。
时间分妙流逝,茶已凉透,可那份清雅香气仍萦绕不息,三个大男人无语静坐,各自暗思,所有事的茅头无不指向一个人,而做为那人的主子,才会因这般烦乱之事险些死在自己亲哥哥手中,用轩辕驰嘻笑的一句话,尤氏一族不论真如传言所说是神族也好,妖孽也罢,为了雪炎基业,为了万千百姓,宁可错杀一人,也不敢去冒那个险,面对那个残酷的事实。雪炎的国君只能姓轩辕,更要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那这眼下?”轩辕漠意有所指的问道,今日暖阁之中,如果没有轩辕漠的存在,时不时沉默的两人不知要说到何时。
眼下还能怎样,朝堂之论没想到会是那般结果,逆反大罪,皇上不但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与国师揩起手来追究到底,严惩逆王。相反,竟然给了轩辕驰足够的机会大爆狠料,金殿没说够,气走了寒柯后,又移驾到了暖阁再述,今日可真是破天荒,兄们间头一次相聚如此久,相谈如此的彻底通透。
“神堂之事不亦声张,只适暗查,朕会派出禁军协助你查清此事,如若他真与神堂有所牵连,朕可以明明白答复你们,朕绝不顾惜。因为朕姓轩辕,朕所作所为对得起先皇,对得起雪炎,朕更不会让百姓身处水火之中!”
“国师对于陛下,亦臣亦师亦父,希望皇上记住此时之言!该是臣做的事,臣定会处理妥当!该是臣领的罪,待云雾散尽之后,臣绝无二话,甘心领罚!”
听得两位兄长如此琢琢之言,轩辕漠舒舒服服喘了口大气,生于皇家本就没有暖情可言,再刀剑相向更是国之大难,百姓之大难,此时这般才是他所求的。这厢稍稳,别院那里再起风浪。
夜狼与魅影两天两夜未归,更是一点踪迹也找寻不过,直到第三日天色仍黑之时,魅影扶着夜狼急三火四的闯进了别院,将后院之人全数惊醒。
“跟哥哥在房中乖乖的等娘,不可闹腾啊,爹娘有事要处理,不等瑶儿睡饱,娘亲就回来了。来,快躺回去!”
“不要娘去,要娘陪,让爹去,瑶儿要娘陪着!”
“真是个狠心的丫头,关键时刻还是最认你娘,爹是白疼你了!”不理会冷烈的数落,瑶儿仍紧扯着血千叶的衣襟,不肯松手。
“瑶儿乖,哥哥守着瑶儿!”懂事的天悦扯过妹妹的小手,温柔的哄着。
“哥哥!”小妮子声音柔柔的叫着,算是应允,却不忘叮嘱爹娘早些回来。
假郎中房间中,一干人等全数到齐,此时,魅影精心的给已处好伤口的夜狼披好衣服。
“如何?”血千叶严肃的问道。
“还好,没到伤筋骨,否则这手臂就废了!”假郎中如实回道,惹得血千叶狠厉的看向夜狼,怒他的不守约定。
“是我太大意了!”
“太意的险些废了一双手臂,我身边从不留没用的人!”血千叶很不给情面的斥着,夜狼低头无语,魅影却有些受不住,要上前解释,却被夜狼扯住,故而扯痛了伤口。
“狼!”
“我没事,放心!”
夜狼安抚过魅影,再次抬起头,大事为重,事过之后他再领骂。
“神堂倾巢而出!”夜狼严肃更字字如重锤般砸进了众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