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降临平静苍茫的水世界时,一轮圆月冉冉升起,周围撒满耀眼的繁星。银色的月光清柔的洒在船仓的窗户上,红木窗台好似镀了层淡淡的银粉,美丽更虚幻。
仓中,身着淡紫纱衣罗裙的娇美女人,满目温柔疼爱的看着一双熟睡的儿女,听春喜说,这段时日来,天悦从不曾真正实心踏地的睡个安生觉,稍有响声,便机灵的起身,可那双黑眸却朦胧不明,困意不消。
“娘!”一声稚气的声音,血千叶赶紧寻去看去,梦中的天悦轻唤着,更睁了下眼,随即又缓缓的闭上,一声轻呼。
“乖,安心的睡吧,娘陪着你们,不会再让你们担惊受怕,不会再让你们承担不属于你们的东西!”血千叶温柔的轻拍了拍天悦,女人眼中有宠溺更有变幻莫测的光彩,听得小儿均匀的呼声,女人将目光再次送到窗外,顺着那皎洁的月光,轻纱般的云,飘到百里甚至几百里外。那头狮子定在这龙船的之后,那日离别,狮子出奇的平静,可是她心中了然,狮子把火,把怒,把恨全数压在了心里,他信她,能保护好自己,更能保护好一双儿女;他更信他自己,爆狮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想算计爆狮,更用他的至亲至爱做注,那人除非有遮天敝日的本事,否决,那头狮子一准咬回来。
女人突然对月而笑,笑的娇,笑的媚。他们这一家四口,说的好听些,在这世上特例独行,说的难听些,就像天悦告状时说的那般,会被人当成怪物,当成异类。
“谁?”突来的敲门声让女人声音如电般问道,眼中不再温柔似水,只剩犀利、阴沉。
“我,姑苏彦!”这声音,只需要说一个字,血千叶便识得出来,大晚上的不睡觉,敲一个女人的卧房,尽管这船是他们的,也得讲究些礼数吧。
女人的嘴角升腾不屑更清冷的笑,声音再次柔了下来,“我跟孩子这没什么事了,都已经躺下了,至于早饭,你看着准备吧,清淡些就好!”
一道红木房门隔开两个世界,屋里的说的温柔,笑的阴冷,屋外的问的细心,俊面却开始黑臭,满目的恨恨怒意。还真是把他堂堂姑苏公子当成了伙房的厨子,打杂的伙计了,整日里呼来喝去,说三道四的。
吸气,吐气,几个来回,亲切的笑再次爬上姑苏彦英俊的脸上,声音依然轻柔更透露出丝丝关心,“既然你没睡,就先把这汤喝了吧,我看你晕船,这几日又没吃多少东西,特意准备了一下午,给你熬了些暖胃的汤。”
门在姑苏彦以为不会开时,被女人拉开。一袭紫衣,满头青丝披散开来,轻柔皎洁的月亮映照在女人的身上,一层圣洁更扯动心弦的光芒将女人萦绕,那展颜娇笑,让姑苏彦端汤的手稍稍颤了下,此时此刻的女人,好美,美的飘渺,美的虚幻,美的高不可攀。
“嗯,果然很香呢,你,这不是给我的吗?”血千叶不解的问道,明明伸手去接,却被姑苏彦牢牢的把在手里,不肯送上。
“啊?噢,当然是专为你准备的,我给你端进去!”回过神来的姑苏彦温柔的回应着。
“不用了,孩子们都睡了,被吵醒了,会闹腾的,还是我自己来吧,谢谢你的细心!”
“谢什么,本就是我应该之事,只要你觉得好喝,只要你喜欢便好!不早了,早些歇着吧,记得喝了汤再睡啊!”叮嘱过后,姑苏彦迎着月光而去,不忘回头再次看来,女人乖巧的点头,目送好心人远去,才肯将房门关合,待门关合的瞬间,面具随之撕下。
盅盖一打开,一股鲜香之气瞬间扑入鼻中,闻起来的确不错,可惜了,她没有进夜食的习惯,只能让那份好意付之东流,倒入夜香桶里了。无事献殷勤,是被他们母子折磨怕了,还是月洁星耀的睡不觉瞎闹腾,不论如何,他们的好心,她全接下了。长路漫漫,不来些乐意,这日子要如何打发啊!
一身轻松的姑苏彦刚将房门关好,一声惊呼传出。
“几时变得这般胆小?莫非在回味刚才的一幕?”明显有着调笑意味的声音,自木床上传来。
“你几时进来的?”
“不比你早!”轩辕殇轻笑回道。
“说说吧,感觉如何?”
“感觉?哈,不错,没料想的那般困难,那女人,哈哈!”
“你的这种笑,可是会让我误会的,你是诱惑了她,还是佳人将你的心迷了去?”
“胡说什么,我姑苏彦会这么经不住诱惑?更何况,那女人可是个有夫之妇。放心好了,我对被人沾过的女人还生了孩子的,不感兴趣!这天下间,能打动我姑苏彦的女人,还不知生没生出来呢。你不也是一样,落花执死不悟的苦恋着流水,流水却无情,自在奔腾去。可有人会让你停下脚步,驻足细看?”姑苏彦的话未得到轩辕殇的回应,可两人却默契的相视而笑,他们在这方面的确很像,都是无心之人,更是能做大事之人。
“你觉得那女人如何?”笑过之后,轩辕殇有些莫明其妙的问道,姑苏彦自斟自泯了口热茶过后,摇了摇头,最后又点了点头,轩辕殇到也不急,自顾把玩着手中茶碗,等待着。
一番思量,细细品过,不知是品茶,还是在品味今晚那个一身紫衣罗裙的美丽娇媚的女人,“如今再见,与初见时大不相同,却又有相似之处,毕竟同一个人,能变多少,到是?”
“到是如何?让你姑苏公子也把握不住,还是看不透亮?”
“嗯,是有些看不透亮。”一句话,姑苏彦很是认真也是史无前例的分析起了一个女人,从初见,到他们主仆因车子坏在途中与冷家的人结伴同行,再到一起去宝山,再到洛河之别,最后便是这相处的月余时间。女人是让他越来越看不清楚,好似有千张娇面一般,明明晴空万里,无风无云的,不如何种原因,她就能瞬间变天,爱搭不理更甚之会摔摔打打,一幅蛮横脾气。未待他们好言相对,又是展颜娇笑,对他指指点点。有一点到是始终不变,女人对自己的一双儿女,简直是宠到了天上,那小崽子每次做乱,每次没大没小的指使他、数落他时,女人非但不斥,还一幅很有道理的样子。
“不过,这样的女人不是更有趣吗,冷烈的日子,可想而知,也好不到哪儿去,出发前,你我可都见识了,有哪个女人那般不给夫君面子的。你笑什么?笑我的话,还是笑那个古怪的女人!”姑苏彦不满的问道。
“不早了,我得睡了,明天不是安排我照顾她的孩子吗,既然觉得有趣,那我祝你赢了这整盘棋,姑苏公子的本事,我可是见识过的。对了,那盅汤真是你亲自熬的?”
“哼,我又不傻!我已经把他们侍候的够体贴周到了,一盅破汤,可不值得我姑苏公子动动手指头。”姑苏彦不屑的回道。
轩辕殇不赞成的啧啧轻笑几声,“没诚意!”
“是不是我亲手熬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是捧在怀里,亲自给她送过去的,兴许此时,她正品着鲜汤,对我感激涕零,更会痛改前非呢!”
“希望吧,有一点你要记住,我们的事,绝不可让她知道半分,尽管她是个手无缚机之力,无足轻重的女人,我可不想让个小小女人坏了大事,能牵扯住冷烈才最为关键。听说,雷鸣的大黑山正源源不断的往外运铁石呢!”
“此事不是暂停了吗?”
“停?澹台方旭停得了吗,舍得停吗?一个小小莫卫,宇文漠算什么,铁石可是雷鸣的命脉,更是威立天下的盘石,知道那铁矿精石是谁抢的吗?”
“你查到了?”姑苏彦双眸精光闪闪,饥渴的等待着,此事,他可找人暗自找寻过,却如石沉大海,雷鸣孟古的消息被严密封锁上了,看来还是他的皇帝陛下厉害。
“只查到些皮毛,不过,对我来说,已足够了,具体何人也没什么必要深究下去,只要我们知道,正有一股暗中黑力意图搅乱雷鸣那潭深水,这对我们来说,可是看热闹的好机会,兴许还能捡些什么回来。”见姑苏彦不语,正寻思着,轩辕殇离走时又扔下一句话,“家贼,防不胜防!”
此言刚落,姑苏彦也已想明白,乱从雷鸣内部而起,何愁不越来越乱,看热闹的人何愁没有便宜可捡,今天晚上真是个美妙的夜,伸了个懒腰,好心情的姑苏彦,和衣躺在了床上,睡时,嘴角还带着满意更得意的笑。
旭日东升,一艘图着黑漆的商船,迎着娇阳快速行进着。这艘冷左花大价钱雇下来的商船,明显区别被龙船远远抛在后头的其它船只,冷家自有船队,故而在选船上更是看家的本事,看一艘商船的性能好坏与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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