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认识一个人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
那天下午我坐在海堤上陪着水里游泳的树,日光收敛,光线柔和,随着话题的逐渐加深,我跟树之间也更加了解了对方,可以慢慢开一些适合时宜的玩笑。到了下午快四点钟的时候,树就急急忙忙从水里爬起来,扯掉身上的藤蔓,一边利索地穿上衣服,一边浑身淌水地跟我说:“快来不及了,我要去学校接我妹了。”
我居然对树没有丝毫的害羞了,我居然大方地盯着树穿上了衣服,还带着强烈地关心,仿佛我已经完全融为树家庭里面的一员了。我说:“早去早回,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接你妹妹?”
“可以吗?”树说。
“可以的。”我点着头,眯着眼睛看树,他带着大海的水汽和湿度。
“还是不要了吧!你今晚不要写点什么吗?你不要忘记了你来这里的目的哟。”树笑得很开朗地提醒我道。树的提醒很及时,其他人有的已经动笔创作长短篇小说了,而我还完全没有一个头绪,经过这一个下午跟树的独处时光,我自信我对树的为人已经有了完整的把握,可以开始对小说的创作了。
“是喔,好可惜。”我不无遗憾地嘟着嘴说,毕竟我还想进一步多了解树的,这已经是超越创作上的需要了,完全是把树当成一个好朋友去相处了。
“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人生不应该带有那么多遗憾去活着,你就在家好好写你的新小说呗。”树说着就提起竹篓往家的方向走去,我在后面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
树把我送回家之后,就飞跑着过了桥头,消失在了山的拐角处的小路上。我看着树往前跑的样子,两个鸭子一样的大脚板像马达一样高速运动着,我也感受到了树对他妹妹的爱护,生怕晚点去接妹妹了天就要黑下来,妹妹会在学校里面害怕和哭泣。无论怎么说,树这个人的形象是立起来了,他对待母亲十分孝顺,一个人扛起了家庭的重担,并且打理得井井有条,家庭失去了父亲原本就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但树的坚强和乐观并没有让这份悲痛一直延续下去。每次我回到这个小房子,就能强烈地感受到树的热情和他的细心,以及这个小房子给我的温馨和暖意。总之,树给我的感觉,既像一个负责任的哥哥,也像一个伟大的父亲,毕竟,他接过去了他父亲的角色,演绎着一个父亲的日常戏份。
我们照例是每周一会,加强对于创作的促进和联系,地点还是那个老地方,几张石凳和一块石板桌子,我们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不过,无论怎么讨论,最终都是会扯到生活上来,扯到这些作家的身上来,比如他们在住户家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住的环境还有饮食起居等等,讲着讲着后面一定会有人提议,接着上次的游玩,把白鹭村的山山野野彻底逛个遍。
我发现我们这群人中有一个特别能讲话,大家称呼他为“话多星”,话多的人一般容易遭人弹嫌的,而他却没有,经他脱口而出的话总能逗引得大家一阵大笑。
这天,梅琳在跟我们分享她住的那户农家里面发生的事情,说:“有一天晚上,她睡不着,起来解手,月亮被云遮住了,你知道这个村里不像城市啊!城市晚上灯火通明的,哪怕是路灯的光也能照亮一条大马路,这里就晚上一个亮的东西,那就是头上的月亮。这月亮要是被云遮住了,我的天,大地就真的一片瞎了,黑麻麻的,伸手不见五指。还好我能找到厕所的方向,我就摸索着墙跟走进了厕所。”
梅琳说着说着就突然停了下来,用一双煞有介事的眼神看着我们每个人问:“你们猜后面怎么着?”我们大家伙就推梅琳,骂她:“好你个作家,知道把小说的手法都用到跟我们讲故事身上来了,讲着讲着还带停顿,缓和,吸引读者好奇心么。”
“小说不就是讲故事嘛,梅琳现在是在写小说嘞,拿我们当小白鼠实验呢。”话多星两只小眼睛在眼镜下面透出犀利的锋芒,梅琳的把戏被他一眼识破。我们都应和话多星,笑着很开心地说:“是啊!是啊!拿我们当小白鼠。”
“就你话多星多嘴多舌,你不说话拆穿我,谁把你当哑巴嘛。”梅琳嗔怪道。
“我就不适合做哑巴,我要是做哑巴,那你们怕是都得闷死在这个白鹭村里。”话多星此话一出,大家又是一阵哄笑,连我也捂着嘴笑了。
“后来啊,我好不容易进了厕所,平常说一时半会尿还能忍,但真要急起来可真是要我半条命哟,加上那晚我喝了很多水,老是觉着喉咙干痒。我就进去急急忙忙要脱裤子尿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说:是谁呀?差点尿我头上咧。”梅琳说着自己先笑了,大家伙听着也尽兴,都笑得前仰后合地。梅琳接着说:“吓死我了,我赶紧把裤子拉链拉好,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伸手一摸,既然是一张脸,吓得我赶紧大叫一声,结果那个黑影又说话了,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叫什么,别叫,是我,是我啊。”
“我说是谁?他说:牛要疯呀。牛要疯是我住那户人家的老人,七十多岁了,老是一大早起来唱红歌。我惊魂未定地看着那团黑影里的牛要疯,结果还真什么都看不见,黑漆漆的一团,伸手去摸才摸得到人。就在这个时候,牛要疯突然给我笑了,咧开嘴笑的,黑漆漆里就出现一口白牙,新换的假牙,白的瘆人,白得惊悚,我妈呀地叫唤着就直接跑出了茅房。”梅琳讲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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