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响起了他的声音，好清晰，好低，却一遍一遍的回响，像是回声一样一次又一次的震荡心神。

    水之羽皱眉，呼吸急促了。“是你吗？你在哪儿？在哪？”一张嘴，一口血再次涌出，堵住咽喉，无法呼吸，剧烈的咳起来。

    宇天萧和琅琊同时收手，同时抵达水之羽的床边。琅琊抢先扶起水之羽，在她后背一拍，那口血终于吐了出来。水之羽头无力的靠在琅琊怀里，呼吸急促却微弱。

    看着孱弱的像是随时会消失的水之羽，宇天萧满是震惊，几乎都忘记了心疼，握着她已经冰凉的手，无意识的握紧，越来越紧，像是要捏碎。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他想过无数次的重逢，他想着，希望着，她冲过来，打他，骂他，气他。然后他给她解释，向她道歉，向她诉说相思。无数次设想，无数种可能，却从没想过入目的会是她了无生机的样子，会是她全无意识的病容。他所有的假设，所有的话都堵在口里，锁在心里，没有了倾吐的窗口，因为她总是闪亮的眸子此刻紧紧的闭着。

    他就在身边，就在她的眼前呀，她怎样才能看见他？她怎么才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羽！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不要吓我，我就在你身边。你怎么了？回答我好吗？羽，羽！”宇天萧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琅琊突然将宇天萧一推，嘶声说，“不要叫了，小羽失忆了。她失忆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不认识你！她只认识我，她只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什么？”宇天萧震惊出声，她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怎么会失忆呢？是因为失忆所以才一直不找他吗？失忆之后是什么感觉？怕吗？她真的不记得他了吗？不记得了吗？

    “她失忆了，她现在只是小羽，我的小羽，不是你的羽，不是你宇天萧的妻子！她不记得你了，是上天这么安排的，是老天要让我们在一起，宇天萧你死心吧。”他的呼唤让他害怕，他不想他看着水之羽，不想水之羽听到他的声音。他害怕失去她，他都想着和她一起死了，为什么这个时候宇天萧还来打扰他们？

    震惊之后是猛然爆发的愤怒，未婚妻也是他乘她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骗她的吧。“你无······”

    水之羽的手指突然动了，一根两根三根·····慢慢的钻出他的手掌，然后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无力的，然后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宇天萧惊喜出声，把她的手双手握住，兴奋的都在颤抖，“羽，羽，你知道是我对吗？你记得我对吗？你醒了吗？”

    她的手好疼，她想抽出来，可被抓的好紧。可是那双手好温暖，好熟悉。他的声音又出现了，感觉就在身边。她要抓住他，她要看看他的样子，他至死她都没看见他长什么样子。她想看他，哪怕就一眼。可是她怎么都睁不开眼，怎么都睁不开，急了，用尽全力，声音却依旧轻的如烟，“别走！别······”

    宇天萧更加欣喜不已，几乎要喜极而泣。而琅琊却怔在原地，眼里的震惊和挫败铺天盖地。为什么他还是不可以？为什么他的所有还是抵不过宇天萧的一声呼唤？上天，你既然让她出现在我身边，为什么又让宇天萧活着出现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