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图一下子站了起来,对上高乐言的目光,可怜巴巴地小声说道:“师父,我…”
高乐言眼底充血,半晌无语。
“你走吧。”末了,高乐言咬牙说道。
蓝图本以为会是暴雨狂风,心里想着大不了挨顿揍,反正自己皮实。
谁知道高乐言竟然这么干打雷不下雨,直到走出了小区,蓝图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蓝图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有种黎明前黑暗的感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想办法弥补自己的过失行为,只是,她对花花草草没什么研究,家长远在千里之外,蓝图一时间十分犯难。
蓝图捏着手机,犹豫半天,只好拨通了何胤则的电话。
“何叔叔,我是图图,那个……也没什么事,就是你能告诉我什么地方能买到含羞草吗?”
一个设计院院长收到员工的咨询电话,问的问题竟然是哪儿有卖草的,何胤则这个气,闷声道:“不好好画图,买草干什么,可别学你家老蓝那一套啊,叔叔告诉你……”
蓝图急忙解释:“不是的,何叔叔,是,是我弄坏了高总的花,我想赔他一盆。”
高乐言的花,那可是个雷区。
何胤则隐约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那个,这样啊,图图,你这几天千万别惹你师父生气,另外,中秋节快到了,你是不是该回家看看了?”
蓝图挂了电话,还在懵圈,这是什么神仙设计院,神仙院长啊,还会主动提醒员工休假?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何胤则并没有告诉她哪里能买到花。
蓝图仅有的脑容量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想着图还没有画完,还是干正事吧。
平淡无奇的含羞草,何胤则怎么会不知道哪里有卖,他之所以没有告诉蓝图,是觉得没这个必要,高乐言这个人是个一根筋,那盆花是他的宝贝,据说养了十来年了,他不可能接受别人的替代品。
所以,何胤则只能暗示蓝图暂时躲一躲,等过段时间高乐言的气头过了,这事也就好说了。
只是,他的话蓝图没有听懂。
那天蓝图走后,高乐言其实反省了很久。高乐言也知道自己这是有病,一盆花而已,人都不在了,留着又有什么意义?
十年来,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当年他们一起种的这盆含羞草,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那个人还没有远离,只是蓝图打碎了他的梦。
如今,梦醒了,一切都是那么狰狞,那个人走了又回来,扎在他心里的那把刀仿佛被拔了出来,又狠狠地搅动了几下。
真他妈好笑。
接下来的几天,气氛都十分诡异,高乐言沉默得像个哑巴,就连骂人都提不起精神,蓝图的图改了又改,大概改了四五次以后,拿给高乐言看,正好遇到院长迈着外八字走了进来。
蓝图这图画得实在是不像样,连何胤则都说这图对不住H大土木楼的那十棵树,但是最该发火的人却没有任何征兆。
何胤则跟高乐言相处了十多年,是看着他一步步由一个毛头小子成长为一个暴躁的中年男人,但是现在这样的高乐言让他担心。
一个人能承受的东西是有限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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