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旁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大长老严肃回答:“这些年你的做法连我都看不大懂。只是如今出了岚儿这事儿,我愈发后悔自己当年的天真。若我是族长,绝不会造成这种局面。”
族长黯然失色地低下头,丧气道:“是啊,若是哥哥定能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大长老睨的他一眼:“你甭跟我在这儿装可怜。从小到大玩不腻这一套。”
发现自己被看穿,族长立即收起那张可怜兮兮的嘴脸。
大长老语气稍缓和了一些:“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时间和机会,但你交出这样的答卷令我感到很失望。接下来的决策你别再插手,一切由我来安排。”
族长张口欲言却被大长老抬手阻止,“你没有拒绝的理由。你比谁都清楚,岚儿身份特殊,却偏偏还纵容她以身犯险,与黎氏暗中勾结。你是生怕别人不知她是你与黎氏所生之女是吧。”
墙外的缙云崇被这话惊得张口结舌。
天呐,缙云岚的生母竟是黎氏女子!
房中大长老继续言说:“如今局势动荡,此事一旦泄漏,一招不慎,不仅你这个族长没有立足之地,说不准整个洛城都会沦落他人之手。你如此不顾大局,你让我,我们如何信服?”
族长沮丧地跌坐在椅子上,头疼地捏着鼻梁。
大长老看着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也狠狠叹了口气:“有件事我一直未同你说。岚儿的脑中似是有旁人的意识。我审问她那晚,她忽然判若两人,功力大涨,一度将我逼入绝境。”
族长猛然抬头,担忧不已:“什么?竟有这等怪事?那岚儿可有受影响。”
大长老摇了摇头:“我暂且将她的力量封印了。她身上藏有太多秘密,学着安分守己才是。回家之后,让她静心养伤,不许她再出门。还有,别太偏颇了。我知你亏欠岚儿生母,可崇儿也是你的孩子,一碗水端平才是。”大长老严厉嘱咐了一番后,瞄了一眼落在地面上的鞭子,甩袖离去。
而墙外的缙云崇也满载而归。
很快缙云岚被接回了家,圆满也被释放。
族长夫人与岫岫从早至晚守在她的床前,动辄就红了眼。可怜缙云岚身体不适,还要轮番劝慰两人少流泪,一天下来也费了不少力气。
她并没有告诉她们,是她的儿子,她的兄长对她下此毒手。
一日岫岫帮着给她的伤口擦药时,被她后腰上一块痕迹吸引了目光。她伸出一指,抚了抚这块平坦的印记,怪道:“姐姐,这是胎记吗?”
缙云岚不明所以:“什么胎记?我怎么不知道。”
岫岫回答:“一朵花一样的胎记。”
族长夫人闻言赶来一观,惊讶道:“还真是。分明你小时候,我常给你洗澡,也从未见过这块胎记。难不成是后生的?”
缙云岚不甚清楚。当晚擦了药,趴在床上思绪万千。她将自身安危置之度外,分外担忧族会对黎氏会有的举措,当晚直至夜深她才入睡。
翌日,缙云晨会,众位长老们正在挑选派出代表前去空山与黎氏谈判。鉴于突发情况,与黎氏的会谈刻不容缓。只是缙云与黎氏长久未有联络,对于那位新晋的黎氏族长的实力也不曾真切领教过。为保代表的安全,必须找一位能力出众,又善言辞之人前往。
能正当众人为人选发愁时,缙云崇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弟子愿前往空山,与黎氏谈判。”
事出突然,缙云崇被敲定为谈判代表一事并未花费太多时间。
大长老当机立断,通过此案。
族中为缙云崇的出行配置了实力高强的护卫,一共是五名。
在晨会结束后,缙云崇被单独留下与众位长老们在外交辞令上开了一个不长不短的会议。
此次外交只有两个目的,一、确认黎氏是否私设密道。二、确认黎氏与缙云岚来往是否属实。
自然了,这两点是幌子,主要是要观察黎氏的态度。假若他们有丝毫不逊或是不敬,甚至是对缙云诸多怨言的,回来之后便要商定应对计策。
长老们个个慷慨激昂,深思熟虑,将遣词造句的功夫打磨到了极致。然而谈判代表却心不在焉。在他眼中,黎氏苟延残喘至今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何需缙云如此重视。
这些谦逊的用词放在他们身上,他们也配。
但他表面上仍伪装乖巧顺从,对长老们抛出的观点与建议,连连点头。以致于众人皆以为他已领会此次外交的核心目的。全然不知,他在心里已经琢磨了一套自己预备施展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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