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云崇私自对缙云岚用刑之事到底还是传进了族长的耳朵里。他当即叫了他的好儿子前去问话。
缙云崇却丝毫不惧,还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儿子只是看不惯长姐私通黎氏,一时愤慨,才如此行事。”
族长勃然大怒,怒拍桌子数下,“可她到底是你亲姐姐,你怎能下如此狠手?”
缙云崇轻蔑地转了下眼珠:“无论是亲人还是生人,但凡危及缙云安危之叛徒,儿子绝不姑息。父亲若觉得我行事狠毒,大可叫族中长老前来公正,看看是否要将儿子也关入祠堂。”
“你!”族长怒喝,“你姐姐此事尚未分明,便是大长老也从未说过她有向黎氏泄漏缙云机密,何来叛徒一说。倒是你欺侮亲姐,叫她当众受辱,居心险恶。我何曾将你教导成这副样子,真是气煞我也。我今日必得给你一顿教训。来人呐,拿我的鞭子来!”他冲门外大喊一声,侍从麻利的身影立即从门前离开。
缙云崇不动如山,丝毫不惧他父亲的威严,反而冷笑道:“父亲何曾有心思教导我,就连大伯对我的教导也比您多。您眼中只有长姐罢了,何必在我面前摆父亲的架子。”
族长怒吼:“我瞧你是越发放肆了。说话做事如此偏激。我听说你还责怪你母亲,说她亲近岚儿是奴颜婢膝,简直大逆不道!我一直有意容忍,不想你不仅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以公谋私。怎么你以为你将你姐姐踩在脚底,就高人一等了?就你这副狭隘的心肠,一辈子也赶不上岚儿的胸襟。”
缙云崇闻言,暴跳如雷,脸涨得通红,他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我安分守己,我为缙云着想,我心胸狭隘。缙云岚她违背祖训,与黎氏私相授受便是胸襟宽阔,这世间还有公理可言吗?”
“你是真为缙云着想,还是为了与你姐姐相争,你自己心里清楚!”族长的眼神异常洞悉明朗,当缙云崇触及他看穿的眼神时,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许多,圆睁的怒眼中浮现一线慌乱。
这时侍从提着一条鞭子进门,交到了族长手中。
族长握住把柄,对着地面狠狠甩了一鞭,在地砖上抽出一道灰白的痕迹。
缙云崇不逃也不躲,挺直了腰板,脸色狠绝地等待惩罚的降临。
族长严厉地向他抽出一鞭,方要打中他的肩膀,一只手高举起来,生生拽住了向下而来的鞭子。
族长脸色阴郁地喊了声:“哥,我正教育孩子呢。”
缙云崇感动又感激地看向大长老,委屈地喊了一声:“大伯。”
大长老将鞭子往下一扔,“你这不是教育,是教训。岚儿那事儿是我让崇儿做的,无关他的事。”
族长气道:“兄长,你不必为他开脱。这逆子打得他亲姐姐生生断了两根肋骨。我不给他点教训,他哪里知道这世上还有王法。”
大长老目色复杂地瞅了眼一脸不逊的缙云崇,仍是为他说情:“若论起来,岚儿做事如此我行我素,不顾后果,难道不是你往日纵容的错处?好在崇儿发现的早,此事只在族内流传,若是让城中百姓得知,那缙云族会还有信誉可言吗?崇儿行为虽有不当之处,可借此机会敲打岚儿,让她收敛秉性,往后不敢肆意妄为,难道不是益事一件?这事儿我做主,让她回家禁足,无需再跪祠堂了。”
族长得大长老阻止,狠叹了口气,气得将鞭子怒掷出去。
大长老给缙云崇使了个眼色,让他先且出去。
缙云崇瞧了眼他父亲怒不可遏的神情,心灰意冷地离开。只是他才离开不到百步,忽然调转方向,绕了个圈子,来到了父亲书房外的另一侧的墙根儿底下,偷听。
但这面墙垒得极厚,隔音很强,以常人的耳力而言绝无可能听到其中只字片语。
但对于缙云崇而言,此处却是个极佳的施展之地。
他自小师从大长老。大长老研究的术式多与窃取情报机密有关,无论是他先前对缙云岚施展的读心术,还是他教授给自己的汲听术,无一不是。
汲听术的好处在于,只要与被汲听者之间的距离不超过百步,便可通过选择媒介,将灵力持续附着在此媒介之上,以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们的对话借由媒介传递过来。
不过,这对施术人释放灵力的要求极高,需要极其精细的把控,略多一点便会叫被偷听者察觉。
而眼下,这面墙壁无疑是最好的媒介。缙云崇在这面墙壁上摸索,沿着青砖交错的缝隙,将灵力徐徐渗透进去。而墙的另一面则是族长与大长老的对话现场。
这面厚墙壁很好的掩盖了他的气息。他聚精会神了一阵,寂静的耳畔出现了微弱的响声。他大喜过望,攒着劲儿再输入了一些,对话越来越清晰。
大长老道:“我不信你对岚儿的行事毫无察觉,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理由。”
族长道:“兄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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