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前做宫女,不会连洗衣服都没干过吧?才做了几个月的娘娘,怎么就身娇肉骨起来了!不想干,赶紧滚出梨园,姑奶奶没空跟你耗时间。”
“我干,我干!我都能干!”丝儿赶紧用袖子擦过眼角的潮湿,不顾寒冷与刺骨,费力地洗起衣服来。
夏荷靠在一边,手里抱着滚热的茶壶,小啜一口,驱驱寒。
残月听说夏荷带个人进来做苦工,好奇之下便寻来。一见是丝儿,可怜兮兮地在大冷天里洗衣服,也不觉得心疼,只是有点气夏荷居然公然刁难嫔妃,不是落人话柄。
丝儿一见着残月,正要以飞蛾赴火的速度飞过来,残月一转身已离去。
夏荷赶紧跟上来,留下丝儿一个人在冰冷的原地。
“你胆子也太大了!”残月斥道。
“我也只是想出出心底的恶气。”夏荷嘟着嘴,低下头。
“她好歹现在是皇上的妃子!你也敢如此刁难她,就不怕被人抓了把柄告你不分尊卑之罪。”
“公主。”夏荷拽了拽残月的依旧撒娇说,“奴婢也是生气她吃里爬外,陷害公主。”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不想再提了。放她回去!知道她的品性,以后不要再有来往就是了。”如今每天都跟云离落恩恩爱爱,就是残月最大的满足。
“公主就是太善良了!才会叫她们总是欺负公主。”
“只要现在的每一天都过得开开心心,我也知足了。”残月的眼里浮现浅浅的笑意,“一会皇上就来了,我让你准备的冻梨汁,可准备好了?”
“是,这就去准备!”夏荷拖着长音抿嘴笑,正往外走,只听残月又嘱咐。
“别忘了放点冰糖进去,皇上嗓子不太好。”
“知道啦。”
夏荷回到丝儿干活的地方,见丝儿正在冰冷的水盆前犹犹豫豫的,翻个白眼,说。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出现梨园附近,否则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夏荷姐,娘娘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丝儿眼泪汪汪。
“你还好意思舔脸说!”夏荷拽着丝儿的胳膊就往外走,怎奈丝儿不肯走,挣扎纠结着,夏荷反倒也拖不动她了。
“夏荷姐,让我见一见娘娘吧,就一眼,让我给娘娘磕个头,认个错。”说着,丝儿就跪地磕头。
丝儿这般苦苦纠缠,让夏荷厌烦不已,心中也更生气。
“娘娘不想见你!赶紧滚!听到没有!”夏荷一脚踹开丝儿,本是为了挣脱丝儿的纠缠,不想此举被刚进宫门的云离落看到。
夏荷一惊,赶紧跪地磕头。
云离落冰冷的凤眸睨向歪倒在地的丝儿,沉寂的目光深了深,什么话都没说,大步走向残月的房间。
“皇上,皇上,皇上……”丝儿从地上挣扎起身,费力地向远去的云离落伸出她冻得紫红的手,怎奈云离落冷绝的背影,丝毫没有停留。
夏荷终于吐出一口气,一把抓住丝儿的手臂,几乎是拖着将丝儿丢出梨园的宫门外。
“关上宫门。”
厚重的宫门关上,门外却传来丝儿不死心的敲门声。
“皇上,皇上!臣妾有话对您说,皇上……见一见臣妾吧。”
“皇上……臣妾真的有……真的有很重要的事。”
夏荷正苦恼如何将这个烦人的黏糕弄走,小郭子从里面出来,说。
“皇上嫌吵,命人将她赶走。”
有了皇上的吩咐,宫人们做事也不敢含糊。只要清静了皇上的耳根子,那就是办好了皇上的差事。
两个壮健的太监上前,一把死死捂住丝儿的嘴巴,硬是将丝儿拖走。
在捂住丝儿嘴巴时,只听到丝儿口齿模糊地喊了声,“我已……你们也敢……唔唔……”
这一晚,云离落照样留宿梨园。
残月靠在云离落的怀里,映着灯火潋滟的眸光,染上一抹轻愁。“若无极还活着,也该五岁了。”
云离落的胸口明显一颤,声音很低,“快过年了,过年就六岁了。”
“你烧了她的牌位,你立的牌位。”残月闭上眼,叹息。
“我那时……关于你的一切,包括无极,都忘了。”云离落低沉的口气,类似愧疚。“我再为无极立个牌位。”
残月抬头望着他,“还是不了。我们总是念着她,万一她不能安心寻个好人家投胎怎么办。我们还年轻,月儿可以为落哥哥再生个女儿。”
她歪着头,模样俏皮,却深深刺痛了云离落的心。
云离落轻抚残月的头发,勾起唇角笑,努力笑,不让她看出破绽。“等月儿的身子养好,我们就要孩子。”
残月羞涩的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只要落哥哥喜欢,想生几个,月儿就生几个。”
这一瞬,云离落只想紧紧地抱住残月,紧紧地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