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影绰绰之间,傅清风单刀直入,左千户左手一伸,身旁自有锦衣卫将一柄近丈余的长刀递上。
这才是左千户的近身兵器,挥动而出,自家之人都只能连忙退看,生怕被缠入已然舞动的长刀之中。
呼呼风声之中,左千户的长刀舞成浑圆,不时有飞溅而出的罡气,将大地都炸裂!
傅清风心下一横,在周围鬼影的掩护之下,视死如归,飞溅罡气也当真是巧之又巧,一次又一次的避开了傅清风的身躯。
即便偶尔击中,也只是边边角角,划出一道道伤痕,却不入骨。
在这视死如归之下,傅清风竟当真冲入了左千户周身方丈。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使长兵器之人,一旦被近身,那兵器就不是助力,而是累赘。
傅清风长剑直冲,左千户横起长刀,拦在胸前。
“叮!”
长剑击中刀身,傅清风长剑上挑,左千户干脆扔下长刀,任由傅清风继续前冲。
长剑再次斩下,双方已然在咫尺之间。
左千户却是嘴角微勾,目光隐约有些不屑:“不过是运气好些,能够刚巧避开我的罡气罢了,真以为入了我的周身,我就无能为力了不成?”
刹那之间,这位锦衣卫千户一个旋身,腰间的两把柳叶刀就被拔出,两刀交错之间,寒光四溢。
长剑被两刀交错,生生夹住,被扭成了碎片。
与此同时,左千户再一跺脚,筋骨齐鸣,虎豹雷音,身后的五柄雁翎刀,被腰身震出一把,直冲傅清风。
傅清风目光瞪圆,可也不知怎的,一股狂风吹来,竟硬生生将雁翎刀吹歪了方向!
“嗯?”
一旁看戏的仪仗之中,普渡慈航眼神微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变。
左千户却是不管不顾,冷笑出声:“我要杀你,谁能救下!”
柳叶刀再度入腰,左千户双手拔下两柄雁翎刀,又以牙齿咬住其中一柄,一脚飞出,罡气出体,将被吹歪的雁翎刀再度轰向傅清风。
轰!
如同擂鼓之声响起,自左千户的胸膛之中传来,下一刻,左千户所处之地似乎有火炉升起,蒸腾热气,覆笼周身方丈。
傅清风只来得及与那轰来的雁翎刀对轰,却顾不得笼罩她死穴的三道银光。
就算她能顾上,也绝不可能挡下那刀光,那是凡境极致,炼血汞浆的武圣一击!
被同时三刀武圣之击围拢,就算是真正的妖魔,都要为之色变。
就连那仪仗之中,法驾之上的普渡慈航,也有些惊讶:“毕竟是一个王朝,一个千户,都能有如此实力。
我的那些小崽子们,想要拿下这个王朝,到底还是差一点,需要我继续汲取这里的养料啊。”
“喝啊!”
月光之下,左千户目光如电,傅清风的心神摇曳,却被摄取心魄,再也无有还手之力。
生死一瞬之间,傅清风眼眸之中,竟有光芒射出。
漆黑如墨,仿佛蕴藏世间一切终焉,是生之反,阳之对。
死,绝,灭,亡。
被光芒直射的左千户,只觉心神一悸,面容居然迅速苍老,那搏动而出的血液,开始变得粘稠,周身上下,隐约有臭味传来。
“天人五衰!”
普渡慈航拍案而起,目光愕然:“怎么会是个人族小妮子窃取了轮回权柄,该死!
就算是黑山死在了他人手中,也该是另外的妖魔夺得这权柄,而后为本座座下地藏!”
左千户肉身长衰,可其一身意志却是生死难拘,即便是手变得软弱无力,可他依旧是执着挥刀。
“护傅天仇前往帝都,是我的任务,虽死亦不可忘!”
左千户目光坚毅,哪怕是长刀无力,却也劈碎了傅清风的面具。
却见面具之下,傅清风面容娇艳,惊慌之间,更惹他人怜爱。
但这不是左千户停手的原因。
他苍老的手停在空中,是因为身旁傅天仇的一声惊呼:“清风!左千户,停手,这是我的女儿啊!”
“不能停手!”
普渡慈航阴柔的声音传来,却再无出家人的慈悲,反倒尽是阴厉:“杀了她!左千户!本座命令你,杀了她!”
“你让我杀,我就杀?
你以为你是陛下吗?锦衣卫只对至尊负责!”
左千户反倒是回刀转身,面容虽苍老,但目光仍是摄人心魄:“国师,你为何如此急迫,这女子,还有傅大人,究竟如何得罪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