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做什么抉择。”
獬豸哈哈大笑:“来,宁采臣,杀了本府。
斩獬豸,乱法理,揭竿起。
我倒要在地下看看,你弑君篡位而成的王朝,到底算不上的上礼乐重归,你又能否配得上我之先辈獬豸为人族坚守的是非曲直。”
宁采臣本就纠结的面容,更加阴郁。
“你话当真是多啊。”
江离摇了摇头,转头望向剑仙燕赤霞,笑道:“此处无有丹炉,还请借燕兄剑囊一用,练了这法力境的獬豸!”
剑仙燕赤霞没想到这都能扯到自己,瞥了一眼宁采臣,叹气道:“江小兄弟,你又何必逼得这么紧呢?
在我的望气之术中,采臣本就该是朝堂贵人,理当金榜题名,子嗣也皆是仕进有声。
哪怕妖魔大世降临,人道飘摇,但一朝就要让他做那儒生不齿之反贼,违背自身命数,实在是太过强人所难了。”
“因为我们没有时间了。”
江离一脸坦然,他有何尝不知道,宁采臣并非天生帝皇,而是儒门巨材,但他没有别的办法。
“我修三教合一,练就无极之身,固然是足以左右天下大势的资本。
可那位当朝国师,普渡慈航,占据天下妖魔大势之泰半,若是我猜测不错,已然跻身法相之境,即便不是,也当只是一步之遥。
法相天地,本就能借助天地之力,而如今天意在妖,哪怕他的法相平平无奇,身为当世妖魔之主,他也足以调用万里天地。
我或许可以气血覆压一城,但想要抗衡天地万里,山河无垠,也是痴人说梦。
而方才,为了救下你们,我已然暴露于普渡慈航之前,他不会再给我等机会了。
若再不行动,聚拢天下大势,那必将遭受雷霆一击。”
“法相之境?”
剑仙燕赤霞大惊失色,能够有飞剑之术,黄白之术两门正宗道门地煞之术在身,他对修行之路还是有颇多了解的,自然清楚这等境界的恐怖。
那是享陆地逍遥的陆地神仙,在神魔无踪,仙佛远遁的现世,那就是二字。
无敌!
哪怕是帝都的福明灵王总领天下神道,也只能在帝都之中有此修为,仍有局限。
一尊法相巨妖,足以横压当世无敌!
而能抗衡者。
剑仙燕赤霞的目光,也停留在了宁采臣身上。
这三年,他陪着宁采臣走遍九州之地,亲眼看着本是世上独苗的浩然正气,从宁采臣之身,自渺渺云烟,变成了浩瀚烟海,直至凝如实质,化作天柱。
作为儒道之再起,只要从宁采臣之道理,便会为浩然正气增添火薪。
而作为成道者,在天下皆儒之前,宁采臣没有止境,没有瓶颈。
“采臣。”
剑仙燕赤霞张了张口,无奈道:“若那国师普渡慈航,当真有法相之修为,那原本我认为足以护持住那位至尊的福明灵王,也阻挡不了这般大势了。
唯一能够在此世拥有镇压法相之可能的,或许当只有你。”
“真是虚伪,宁采臣,你身旁这些人,悉数皆是乱臣贼子。”
獬豸不屑道:“不过又一群想要黄袍加身之人,心中皆有鬼蜮,何必找那么多借口。”
“闭嘴!”
宁采臣冷哼出声,浩然正气言出法随,獬豸闭口难言,一脸明悟的看着宁采臣。
看吧,你就是忍不住了,你就是有谋反之心。
宁采臣头上的经文渐渐稳固,当世唯一醇儒寒声道:“无需妖言惑众,也无需挑拨我与江兄燕兄之关系。
今日无论如何,你必死无疑。
你妖魔可以以人为血食,为何我人族不能以妖魔为丹药。”
江离眼前一亮,望向宁采臣:“你同意据关中,练骑兵了?”
“可以练骑兵,但不是据关中。”
宁采臣抬头望向江离,轻声道:“我听燕兄讲过法相境之玄妙。
但是我也清楚浩然正气之强横,若当真能做到沛乎塞苍冥,也即是天下皆儒,便可比肩神魔。
但天下皆儒,并不需要我坐上那个位置。
退一步讲,只是对抗法相,也并不需要做到天下皆儒,对吗?”
“沛乎塞苍冥,当可以人身,敕令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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