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废后的牢房多少比其他地方要干净些,也不像关押其他犯人的地方恶臭连天。
卡宴拎着食盒借着微弱的油灯往里走去,直到看到粗壮的木栏里地上坐着的那个瘦小的人才停下脚步,倒还好,不像别的阶下囚穿着囚衣,她还是素衣长发虽然显得清冷,倒也安然,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轻唤一声:“公主。”
钟离抬起头,将脸上的长发捋到了耳后,清瘦的脸,没什么血色,有些狼狈的笑了笑:“来了。”
卡宴蹲在地上,打开食盒:“公主,卡宴带了些你喜欢吃的糕点,尝尝吧?”
钟离一声喟叹,道:“我没什么东西是喜欢吃的,别送东西进来,被人知道了不好。”
“公主别担心,我买通了狱卒,公主为什么不给皇上解释一下,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钟离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什么?若是有人有心要害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的。况且皇上对我的信任本就单薄,我何必多此一举?”
卡宴把已经拿出的盘子又放进食盒里,双手握着木栏,双眼瞪大:“谁想害你?”
钟离依旧坐在原地,没有上前:“皇上因为我不想纳妃,朝中那么多人不满,想把我拉下来的人数不胜数,你说这宫中的太医跟我熟,还是跟那些个老臣熟?”
卡宴蹙眉:“公主的意思是那些个朝中的大臣让太医做了手脚?”
“若不然陈直为什么会突然间死去?你不觉得奇怪吗?陈直一死,太医院一个人说的话,便是整个太医院的统一口径,我无须辩解。更何况,皇上不信我,我也不愿意辩解,没什么意思。”说着这话感觉,似乎了无生趣。
卡宴看着钟离一脸的平静,心里越是不安:“公主,你若是委屈,你哭出来。”
钟离呵呵的笑:“傻丫头,我觉得委屈的时候早就过了,现在没什么好委屈的了,我的故事告诉你们,没什么事是永远的,以后嫁人了,为自己保留几分,别把心肺都掏出来。”
卡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劝着钟离:“公主,别这样说。”
“爷爷怎么样了?”
卡宴调整了呼吸,微微顿了顿,轻笑道:“爷爷很好,身子也硬朗,公主要好好照顾自己。”其实黎爷爷在听说公主下了天牢便一病不起,她却不敢说实话。
“皇上呢,他,好不好?”眼泪还是忍不住,她跟卡宴说要保留几分,可是她还是念着他到底好不好?
“皇上很好。”
钟离噙着泪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弧:“那就好,他好就行了。”过了半晌,又道:“卡宴,有些事好奇怪,太医把出喜脉我的确是没来月信,我月信一向很准,这你是清楚的,可是皇上根本没到傲霜宫来过,你也是清楚的,我怀疑我真的不洁。”
卡宴讶声道:“什么?”
钟离抬眼望了一下四周:“若说孩子有两个多月还好,可偏偏说是一个多月,你晚上守夜的时候都没有发现有人到过我宫去过吗?可我那段时间总是做梦,做,那样的梦,你懂吗?”
“公主,你别想太多,我想办法去找大夫替你诊脉。”
钟离声音很轻,许是无力,许是无奈:“不了,你找人来,也许会害死人家,我再不想欠命债了,这种感觉好累。”
卡宴本想说什么,可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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