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弥漫在别苑四周,如水的月色透过窗子,洒下一片黄晕。当门外的脚步声时,她已然醒过来。门被轻轻推开时,她继又颌上眼。
月光悄悄的照在来人身上,修长的眉多情的眸,晶莹白皙的皮肤疑似女子,却又更美过女子。
望向塌上传来均匀呼吸的人儿,他轻扯唇畔溢出温柔的笑。走过去,只是静静的坐在塌前,深情的凝望着紧闭双眸的她。
他的注视,令她不禁轻蹙眉头。即使没有睁开眼,也能感觉到那道专注的目光紧紧包裹住她。她仍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她在等,等他有不轨之举时出奇不意的制服他。
段孤寒无语轻笑,她蹙起眉头的模样煞是可爱。她的心思,他怎会不知。可她却不了解,未得到她的同意,他是绝不会做出半点强迫她、伤害她的事。二年来,他无时不在忍受思念的侵蚀,如今,只是安静凝视就会令他幸福不已。
他还在等什么?这种注视令她全身都不自在。恨不得现在就一掌劈了他。
她的眉间褶印又加深几分,段孤寒摇头失笑,看来,她还是不懂他。
他起身了?她全身紧绷,时刻准备好出手,他是要。。。门又传来响声,直至外面的脚步渐行渐远。
床上的人睁开眼,不解而又茫然。
一大早的,段老夫人便带人敲开了翾舞的房门。看着小厮手中托盘上的红色嫁衣,翾舞淡然转过身,“放在桌上吧。”
段老夫人面色复杂的瞅着她,犹豫半晌开口道,“寒儿从没有带女人回来过,看得出,他对你用情至深。”
翾舞静默不语,伸手抚了抚艳红的嫁衣。
“我知道,你对他无意。”段老夫人缓缓坐到椅子上,“也知道,他与你成亲定会尝尽苦楚。纵然知道,却也无能为力。他自小便跟在我的身边,孤儿寡母的靠着赊债过活,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小小年纪他便受尽了冷眼鄙夷,却从不跟我抱怨。他被债主辱骂棍打,也从没哼过一声。”段老夫人忆起当年的苦,也不禁悲从中来,“小时候受的苦令他变得落落难合,亦不肯轻信别人,不愿以诚相待。他还给自己改名为‘孤寒’。我从未见他为谁动容过,除了你。”她轻轻叹息,“哎,这些年寒儿做什么营生,我从不过问。却只求他能够娶个知冷知热的娘子,”抬眼望向翾舞,“你不是寻常的女人,自第一眼我就已看得出。可惜,却是我那孙儿唯一爱的女人。我不管你为何要嫁他,只想求你,求你不要让他再受苦。我活不过几年了,不想扔下他一人孤伶伶的活在世上。”
段老夫人布满岁月残痕的脸上神情苦涩,“你可以不爱他,但求你一定不要伤害他。”叹息一声,带着小厮蹒跚离去。
望着她苍老的背影,翾舞轻轻低喃,“既然不爱,便注定会伤。对不起。。。”
不再看一眼桌上的嫁衣,伸手入怀掏出那只通体晶莹的相思镯。
她曾对自己起誓,此生定不会动情,绝不会像她娘一样被它所累。这只镯子本应随她娘一起长眠地下,却突兀的出现在她面前。正如她的心,超乎了意料。
门外又传来脚步声,翾舞忙把相思镯塞进怀里。
白衣温文,风流倜傥的段孤寒长身立于门口。这样一位天姿秀出的男子,任谁看了都会动心。
看了看未动的衣服首饰,再看了看淡然自若的翾舞。段孤寒莞尔一笑,“不喜欢便不要穿这些俗物了。”在他心中,怎样的她都属完美。
他缓缓踱进来,“我段孤寒不是个在意世俗之人,不管你是否着嫁衣,不管你是否。。。我对你绝不会变。”此生,只要她陪在身边就足够了。
“我只在意你应允过的事。”翾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种薄情寡义的恶女模样,她必须要发挥极致。他和她的交集,本就这么简单。
“呵呵,是吗?你只在意此事。。。”段孤寒轻笑,心底的伤痛却越扯越大。他的爱,难道就换不来一丝眷顾?
媚眸瞬间冷却,“若不出我所料,鬼魅今日定会来此。”
翾舞秀眉微蹙。他说得没错,依鬼魅的性子,今日定会前来。
段孤寒走到翾舞跟前,温柔凝望的眸中却多了丝阴郁,“翾舞,把你安置在身边有多么危险,你知道吗?”修长白皙的手指游走在她的俏颜上,“除了防犯菱歌宫的人,还要提防遗踪门的人,可悲的是,”他缓缓逼近,妖艳的红唇近在咫尺,“最可怕的敌人,将会是你。”
他明明都知道,却仍执意而为。有那么一瞬间,她竟十分同情眼前的男子。这样深的情,落在女子身上,该是幸福的吧。
“但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你。翾舞,世上不会有男子如我这般爱你。不会。。。”手指划上了她的樱唇,似情人的嘴唇般流连辗转。“我已命人守在龙脉处,若得不到我的信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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