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们去瞧瞧热闹,可好。”凌清洛终于明白,这出公主选婿之戏,原来是韩岩、秦姨他们几个瞒着她,在暗中捣鬼。既如此,她就将计就计,揪出真凶,以慰表兄在天之灵。
沈含植被凌清洛一口一个夫君,喊得神魂颠倒,‘好’字一出口,他才恍然,但为时已晚,苏城之人皆知沈家公子不理世事,跟她去瞧热闹?沈含植不禁苦笑连连,眸中却是深情柔光。
凌清洛走下床榻,坐在铜镜前,嗔道,“沈公子,不愿为清洛画眉吗?”
“乐意之至,只是---。”他从未为女子画过眉,沈含植面色泛红,拿起眉笔,双手微颤。
凌清洛扑哧一笑,取过沈含植的眉笔,打趣道,“清洛怎敢劳沈公子大驾。”
沈含植淡笑,为了她,他愿意学。
妆奁内,胭脂红,石黛墨,桃木梳,---,沈含植一一铭记,画眉之黛,研成粉末,加水调和,方可用之。
一袭淡青色罗裙,皓腕呈同色软纱,锦带束腰,脚踏苏绣绸鞋,素雅却不失高贵。
柳眉淡扫,姱容翩跹,莲步微移,仪态万端。
“沈公子,一诺千金,不许反悔,跟清洛走吧。”凌清洛巧笑倩兮,行在前头。
沈含植唇边勾笑,疾步尾随,一袭白衣,不染浊华。
院落中,众多世家公子,争先恐后地对荣惠公主,大献殷勤,赞誉不断。
刘公子称荣惠公主花容月貌;钱公子赞公主貌似天仙;路大公子愿舍弃糟糠,与公主比翼齐飞;---;马公子誓今生只爱公主一人;李二公子数次屈膝下跪,拜倒于公主裙下。
小念生躲于花木丛中,捂嘴而笑,想当本少爷的爹爹,白日做梦。
“在下赵慕恒,见过荣惠公主。深庭金靥照阶前,冷香浓酒暂相随;细叶柔枝岁寒俱;幽葩自赏胜残荷。公主身份高贵,却不辞千里,体察民情,犹如这满院的金菊,玉骨仁心。”
温文儒雅,谈吐不凡,这个赵公子,不错噢,小念生暗道,可人却用情不专,家中妻妾成群,那个海棠美人,好像也是他的姬妾之一。不行,万一仙子姐姐嫁了赵公子,本少爷就得喊那些个美人姐姐为后娘,如此一来,本少爷亏大了。
“韩爷爷,”小念生从花丛中起身,朝着韩岩,飞奔而去。
在场的众多世家公子,看到小念生出现,一脸震惊,这是谁家的孩子?
那晚在苏城街上,赵慕恒亲眼见沈含植抱着这个孩子,当时他还口出妄言,说这个孩子是沈含植的私生子,如今这个孩子也在李府,喊韩将军为韩爷爷,难道这个孩子非富即贵?
只是这孩子的双眸,妖魅流转,让赵慕恒无缘由的徒生恐惧,心怀芥蒂。
“小侯爷,您回来了。”韩岩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望向小念生的眼中,却是异常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