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燃尽后,路夫人身边的侍女就过来将各位世家小姐的诗作收了上去。
路夫人拿到诗词后,粗略一看,道,“诸位小姐的诗作等会儿让众位公子评一评,呵呵---,谁将是桃花朱钗的主人,这结果随后便能揭晓。烟翠,你把这些诗稿送过去。”
“是,夫人。”路夫人身后一名穿着粉红色纱裙,长相甜美的丫鬟,接过路夫人手中的十几张诗稿,匆匆而去。
漫天飞舞的轻纱贴着竹帘,婆娑的柳影在轻纱上细细的描绘,一笔一划尽是巧夺天工。
竹帘外,杯盏乍停,此起彼伏的争吵声,好像是为哪篇诗词才是今日赏花宴的诗魁。
忽一阵,传来众人的哄堂大笑,路夫人诧异地道,“笼翠,你去看看前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笑成这样?”
“是,夫人。”又是一名身穿粉丝罗衣裙的丫鬟,模样娇俏可人,名叫茏翠的丫鬟领命而去。
路夫人刚吩咐完,十几位世家小姐便按耐不住,有几位交头接耳的,有遥首期盼的,而路岚与表姐则相互富有深意的对视一番。还有剩下的就是沈含沫,仍是一副事不关己之样。
凌清洛心中不安,直觉告诉她,这番变故里少不了她。难道是她写的诗出了问题,为防止有人瞧出她的笔迹,她以左手写字,右手磨墨,以花为题,她的诗也并未偏离。
凌清洛越想越不安,直到茏翠疾步跑来,在经过凌清洛身旁时,茏翠掩嘴轻笑,满脸的笑靥怎么都藏不住。
“小丫头片子,这什么事让你笑成这样。”路夫人几分微怒,坐在首座之上,不可思议地问道,“茏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不速速道来。”
茏翠止住笑意,回道,“夫人,刚才老爷和众位公子在评论诗词,我家小姐的《牡丹赋》,李家小姐的《桃花引》,还有沈家小姐的《咏水仙》都是上乘之作,老爷和众位公子一时争论不下,可谁知,看到---看到凌家小姐的《惜分飞》,大伙儿就都---都成这样了,夫人您也听到了不是。”
“《惜分飞》这词牌名没问题啊。”路夫人更加诧异地问道,“死丫头,还不尽数道来。”
茏翠据实道,“凌家小姐的《惜分飞》如此写道,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茏翠还未念完,路夫人和十几位小姐皆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哈哈---哈哈---笑声不断。
“这也算是诗。”马家一位小姐讽刺道,“竟然能写出这等诗,也不怕丢人。我看,不写也总比写了这等拙劣的诗强些。”
路岚也接口道,“表姐,凌小姐她不会诗,能写出这样的诗已属不易,你就不要再对她苛求了。毕竟这诗词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我们总要对凌小姐多些宽容。”
路岚的话听起来是为凌清洛着想,可仔细一想,又不是隐含着几分嘲讽,凌清洛低首不语,她既然敢这样写,就早在心中有了准备。
她原本希望鱼目混珠,让他们不要牵扯上她,可惜事与愿违,一首《临风曲》风波未停,这会儿《惜分飞》又惹上麻烦。只是不同的是,上回是满负赞誉,而如今却是众人嘲笑的对象。
表姐盯着她,是一副失望透顶的表情。
然沈含沫却道,“这首诗想必还有下文吧,请茏翠姑娘再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