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娘了!”
“呵呵,赶紧放开娘,娘去做饭了。”凌云揉揉无心的脑袋,温柔尽显。
江南十年,生活就是如此平淡如水,她却甘之如饴,那些人,那些事,都已经彻底的淡出了她的生命,那些回忆,那些伤痛,她也统统将之抛却在了空气中,随风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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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京城依然繁华,摄政王府中,戎子羽眉心紧皱,看着眼前汇报的大汉,问道:“皇上已经到了枫桥郡了?”
枫桥郡,便是凌云如此所居之地。
“回摄政王的话,已经到了,具体在哪个地方,还得等那边飞鸽传书过来,小人以为,柳城并不起眼,皇上不会前往。”面前的大汉拱手回话!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他心血来潮去了柳城,万一让他们遇见了,不成,备马,本王要去柳城!”戎子羽知道,若是让戎子风知道凌云还活着,那他必定会不惜一切的把凌云带回来,如此来,秋菊的牺牲不是白费了。
“可是摄政王,皇上让你在他下江南微服私访期间,代为把持朝政。”大汉面色为难道。
戎子羽眉心皱的更紧,忿忿砸了一下桌子,桌上的杯碟哐当想做一团。
虽然如今天下太平,但是国不可以一日不治,戎子风把这个胆子暂时交托给他,他如何能撇开离去,黑眸皱的紧致,十年了,他已经近四十,收敛了风流性子,俊荣开始变得刚毅成熟,轮廓分明的脸上,如今正压抑着冲动。
“通知凌云没?”他沉着气问。
“飞鸽昨日已经放出,想必明日一早就能到。”大汉回话。
闻言,戎子羽稍稍放松了心,对大汉摆摆手:“先下去吧!”
“是!小人告退!”大汉提步往外去。
屋子里,顿然只剩下戎子羽一人,踱步到窗口,看着外头细雨靡霏的天气,他不无担忧的开口祈祷:“千万,千万别让他们遇见。”
“爷,你在和谁说话呢?”一个娇小的身子从花园里款款靠前,乳白色的一袭春衫衬的她薄施粉黛的容颜清雅秀丽,细看,那容颜却有三分酷似凌云。
戎子羽看了那女子一眼,柔笑了一声:“自己和自己说话!”
“呵呵!”女子娇笑了几声,声音如同泉水叮咚般,煞是好听。
“笑什么?难道自己和自己说话,很好笑吗?”听着那笑声,戎子羽的烦乱的心,稍稍平静了起来。
“呵呵,难道不好笑吗?哪有人自己和自己说话的,府上这许多人,爷若是闷的慌,随便逮个人,谁敢不使出十二分的气力讨你欢喜,你用得着自己一个人闷着和自己说话吗!”女子吐气如兰,已经近前,年轻的容颜一看只有十七八,纵然戎子羽再怎么显年轻,与她站在一处,都有些像父女。
可事实上,她却是他的妾,一手揽住了她的肩膀,他附身轻吻了她的唇畔,笑道:“这不是大家都在忙,本王逮不住人吗,既然你来了,那正好,陪本王对弈一局吧!”
女子脸色稍有些红,温顺的点点头:“是!妾身先去温一壶热茶来,再让人备点糕果。”
“嗯,去吧!”戎子羽放开了揽着女子的手,看着她窈窕身姿消失在廊檐尽头,他嘴角苦涩的勾了一下,终究不是她,终究只是有些像罢了。
※
江南雨里,一行车马缓步前行着。
前头是两匹高头大马,马上一男一女并排而骑,男的面色温润如玉,一袭蓝袍;女的面若桃花,粉嫩欲滴,坐下马儿额间有一道奇特的闪电,引得路人不时的啧啧称奇,就算不懂马的人,也一眼能看出这白马必定是一匹好马。
高头大马在前面开路,后跟着一辆黑桃木马车。
并不大,只容得两三个人,车身小巧,看起来却结实稳重。
车顶稍稍有些拱起,柔韧的藤条撑着整一张牛皮,遮挡了外头的莹莹细雨。
马车之后,又是两匹马儿,马上坐两青衣少年郎。
这样的布设,稍有心之人不难发现,前后各两人,是在护卫马车内的人。
前两人开路,后两人守卫,一看架势,就是大户人家出行。
行至一处高楼,马车内的竹帘被揭了起来,一张冷峻的脸自窗内探了出来,低沉的声音对着前头的人道:“到哪里了?”
“回少爷的话,到江南枫桥郡了。”前面蓝袍男子回身道。
“一直往下去,是哪里?”冷沉的声音继续!
“枫桥郡的一个小县城,柳城!”男人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继续回话!
“今日先休息,明天继续往下走!”一声落下,珠帘子跟着盖下来,遮挡了马车内的所有景象,那些想要一窥究竟的人,只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章徐娘半老的脸,说不出的端庄典雅,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妇女。
车队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口,蓝袍男子径自下马安排妥当后,出来汇报:“少爷,夫人,房间都订好了,你们是想先用膳,还是先洗漱沐浴?”
“沐浴!”低沉的声音再度传来,车链子被揭开,一个修长冷然的身子,自车内探出,如刀削般的五官,还有那双冰冷的眸子,让人不敢靠近。
细语许也是摄于他的魄力,渐收散去,只剩下廊檐上,滴滴答答的水声,敲打在青石地板上,叮叮咚咚,清脆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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