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浅笑宽慰道,“别担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入宫,能有什么事情。”
早朝前夕,往来官员轿子不断,我听到已有人在低声议论,“如意公主的轿子。”
我二人相视一笑,见他上了自己的轿子,我方才放下了帘子,继而向宫中而去。
舅舅与诸位官员,正在早朝之中,我便只等在御书房的暖阁中。
临近晌午之时,我已经等的有些昏昏欲睡,早朝方才散了。
舅舅身后,陆有真随着入内。
我起身相迎,陆有真赶忙令人换了温茶小点,与我道,“公主怎来的这样早,皇上担心公主的身子,下了早朝便早早过来了。”
舅舅坐到了我对面来,指着软塌道,“赶紧坐着,一大早的进宫来,也不怕着了寒气。”
我见出了豫州之事,舅舅也不曾怪我,却还这般担心我的身子,当下更觉惭愧。
不自禁的鼻子便有些发酸,只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舅舅挥退了一众之人,只余我二人在暖阁中,舅舅与我说道,“这么大的人了,难不成还要像个孩子一样,哭鼻子。”
我听得舅舅此言,听到他话语中含着的那一丝宠溺、
“倾儿犯下大错,舅舅骂我就是。”
舅舅听我此言,却是一声轻笑,“莫要胡说,若他真想来京都,即便豫州府围坐铁壁,他也能钻个洞来。”
舅舅这话,分明有些牵强,但我知道,他是为了不让我过于自责。
我也不愿再过于矫情,只道,“我已命人去豫州详查,但舅舅却是如何思量的。”
舅舅听了我的话,略作沉吟,而后便是低声一叹,“多事之秋啊。”
默了默,舅舅方才接而说道,“朕已命都察院与都城守军,在周边彻查,但多古伦既然有胆子来,便定然也会有些能耐,想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办妥的事儿。”
舅舅说着,转而看向我道,“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应是明白该怎么去办。”
蓦然听到舅舅这番话,我望着舅舅略有怔愣。
“舅舅的意思是?”
舅舅却好似有些疲累的摆了摆手,“朕老了,往后的天下,还是你们的天下……”
走出暖阁中,陆有真随着我出御书房,在我身旁低声道,“皇上近来身子有些不适,本是不让告诉的,但奴才方才听到了皇上与公主的话……”
我听到此处,停下脚步看着陆有真,“陆总管认为?”
陆有真微低首,在我面前轻声道,“公主也听到了圣上的话,这么多年,即便圣上不说,但万事心中却是明了如镜,圣上这是相信公主。”
我明白陆有真话中的意思,这么多年,我豫州经营,兵马招训,舅舅是知道的,但却从不曾问过我,也不曾与我提起过一句。
我颔首而道,“舅舅待本宫的心,本宫比任何人都明白。”
陆有真一点头,“是了。所以,公主只去做便可。”
我听他这话,打量着陆有真。
陆有真一瞬间继而道,“奴才今日斗胆与公主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