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循声而望,远来是福生。
福生快步走到我身前,“公主可还好?”
我见福生面色凝重,双眉紧蹙,有些未明其意。
“怎么了?”我问。
福生听我问话,却并未回答,只站在我身前望着我,与我双眼对视了许久。
“出什么事了?”我又问道。
福生这才略摇了摇头,却是转而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夜濡。
夜濡看到福生的目光,只清浅一笑,起身抱拳一礼,“既然公主有事在身,小生先为告辞。”
我还在疑惑福生的所为行举,是以夜濡告退,也未曾多想,只微颔首应了。
待夜濡走后,福生上前来扶着我的手臂,坐在了椅子上。
我见他这般劳师动众的模样,不由好笑,“我又不是走不动了,你这么紧张作甚。”
待我坐安稳了,福生方才开口说道,“公主为何要见夜濡?”
我听福生此言,却是有些不解,“不是你放他来见我的?”
福生立在当下默了默,“孙大人这些日子犯了旧疾,我晨起便去了孙府。”
福生未再说下去,但我却也听得明白。
福生一早便出府去了,所以夜濡的前来,并非经过他的同意。
我却也没做多想,只说道,“也没什么,青天白日的在我公主府中,他还能对我不利不成?”
谁知福生听了我的话,当下却道,“公主方才便是差点中了他的计。”
“中计?”我更为不解。
夜濡从来到走,不过也只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从入殿中,也一直安坐未曾挪动,言语之中,也甚为守礼,不曾有何不当之举,又谈何中计?
“公主方才,可有脑中空白,却被他的双眼深深吸引之感?”
若非福生说起,我却还未曾当作一回事。
只是经他提醒,我才想起。
若非是福生方才高声唤我“公主”,我确实脑中有种混动空白之感,且亦是看向夜濡的双眼之中,有些难以自拔之感。
我问福生道,“你是说,那便是魅蛊之术?”
福生点了点头,“虽然与曾经南疆魅蛊之术有些不同,但这些日子我派人所查。发觉也是相差无几。”
从前,我只当南疆魅蛊之术,定然会如字面之意无二,魅惑与蛊惑之意。
但未曾想,所为的魅蛊之术,却是这样的感觉。
只一个眼神,便会被无故深深吸引,难以自持之感。
福生接而道,“不过也并非神乎其神之计,公主之所以方才会容易中计,只因公主未曾有所防范。”
福生说道这里,想了想又接着道,“若公主心中提早有所防备,便很难被那魅蛊之术迷惑。”
我听福生说了这么多,既然福生也认为这个夜濡,有些不简单,有些危险,却不知花无颜究竟作何打算,为何一直将他留在府中,却也未见花无颜对他有何动作。
我不禁问起福生,“对于夜濡之事,驸马可有何交代不曾?”
福生摇了摇头,“未曾,驸马只道,此事他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