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做停留,大鸟立刻回洞府中收拾。然纵眼一望,他和二胖不禁相视大笑。洞府中除了一盏油灯,几个装水的瓦罐儿,以及满地的杂草外,着实找不到什么需要带走的。“不求傍身财,愿得葫芦酒......啧啧啧,可惜了,前几天没有从城里多弄点儿酒水。”大鸟说着,用脚尖儿颠了颠小肥兽的肚子。二胖哈哈一笑,转脸看看身后的黎阳,言道:“那又有甚鸟关系,咱哥儿几个一路大步,将生平学来的小曲儿唱上一番,迢迢长路不也稀松平常的过去了嘛。”
“有道理,但咱们会的多是春香楼里听来的荤段子,只怕黎大圣人羞红脸啊。”大鸟看着黎恩远说。
“鸟话!既无细软,便速速离去。”黎恩远说完便转身往官道上走去。
“这!”黎阳傻傻的呆在了原地。
大鸟凑过去问道:“你爹不会是因我一句玩笑气恼吧?”心说,这穷酸书生硬是迂得笑人。
“不不,我爹爹只有喝到一等好酒,大醉之中,才会兴奋得说几句骂人的话。当下,我见他怕是想到了什么好事,一时欣喜,便将那‘鸟’脱口而出。”黎阳这话并非为父亲辩解。
“你老爹这秉性,依胖爷我的眼光,简直太适合做官儿,而且太合适做大官儿了。”二胖拦着两人的肩膀笑道。
“借你吉言。”黎阳拱手一礼。
“走吧。”大鸟最后往婆娑城原来的所在看过,接着踢一脚小肥兽的屁屁,追上黎恩远。
黎恩远的步子是越走越快,看情形已经是巴不得立刻坐上考场,狂书万字,全泄胸中志气。身后的三人各自用手臂搭上对方的肩膀,相同步点儿,一齐往前迈进。“青山妙水诶,路漫漫;牵妹儿的手哇,心忐忐;头顶云彩哟,你且慢,宜驾仙车临绝顶,云霞为锦被,与妹共枕眠......”听着身后的歌声,黎恩远也不禁摇头笑道:“此歌虽意淫,却也显得小雅。可笑这三个娃娃不知那‘与妹共枕眠’的含义,却唱的如此......啧,哈哈,看来意淫的是我啊,可笑,哈哈哈......”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颇好,步点儿自然也快,不到黄昏,四人便看见了那位于官道边上山坳中的草庐。
“虽是草庐,然前庭后院皆为齐备,院中又有灶台,看来这主人定是个工匠。”大鸟说道。
黎恩远说:“屋主名为张松龄,当年我们一同念学,他的学问历来比我要高出不少,而后在赶考途中,张松龄眼见十多个寨中的村民死于盐毒,心中悲伤,于是决定弃学从商,游历东南海滨,置办精盐,贩卖于全国各地。”苍雄帝国虽地大物博,资产丰盛,然唯独这盐脉稀缺。位于东南沿海的“斐伊国”,面积不足苍雄十分之一,却盐矿肥美,刨土可得。为此,在外交和军事上,苍雄处处都让着斐伊,为的正是这盐脉。然而,这斐伊小国却多有奸商,大买卖时交货精盐,像村寨边镇这样的小买卖,他们便用粗盐,甚至未经处理毒盐交易,以至于苍雄帝国时常有人因为盐毒丧命。虽令人气恼,苍雄帝国一时却也无有办法。帝国海军威震天下,但倘使进攻,斐伊国君必定用火药炸毁各处盐矿,再命人诛杀制盐工匠,届时得不偿失,反倒误了帝国大计。
听得黎恩远如此讲述,三人立时气得牙痒痒。二胖随口骂道:“斐伊小儿,实在可恨。日后定要将他们全用毒盐来腌腊。”
大鸟看着那院落里的锅炉,问道:“莫非这张叔叔是在自己造盐?”
“呵呵,正是。”黎恩远笑道,“是帝国子民,自然就对斐伊恨到入骨,不过要想摆脱对它的依赖,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自己炼出精盐。”
“爹爹,我们无有盐脉,那要怎么制炼?”黎阳道。
“天下难事,怕的就是一个用心,一个执着。呵呵,别小看了你们的张松龄叔叔,他现在已经能够自己做出粗盐了。”
“什么?竟有这等事?”大鸟惊道,心中暮然对素未蒙面的张松龄升起敬意。
“没错,不过据他讲,此工艺尚不成熟,耗费过大,而且离精盐也有很长距离。”黎恩远说道。
“那也着实是了不起啊。”三人这下都是加紧迈步,只想快快见过这个为帝国百姓出力的男子。
然门扉推开,等到黎恩远介绍后,三人才看见,这张松龄简直就是十倍大小的二胖,虽然没有二胖胖得敦实,却也胖得威武,胖得霸气。加上满脸的络腮胡,愣是看不出他于黎恩远一般年纪,更看不出他当年也是个学富六车的书生。
“哈哈哈......”张松龄爽朗一笑,“恩远兄,怎的数月不见,你就多出两个儿子来了,真是好福气啊。”说着便用手捏了捏大鸟和二胖的脸。
“哎哟,叔诶,您可轻点儿。”二胖叫唤起来,大鸟也感觉这人手劲大得吓人,轻轻这么一捏,自己就觉得脸上的肉要被扯下来一般。张松林立时知道自己失手,呵呵一笑,便将手松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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