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仍不见她停手,直打得它奄奄一息,才收手道:“大富,抬下去敷药。”
大富僵着脸,应道:“是,小姐!”将伤犬抱出厅去,交给专职饲狗的狗仆照料。群犬见了这般情景,尽皆心惊胆战,一动也不敢动。
坐回椅中,又喝:“豹将军!左腿!”“狼将军!右臂!”“狮将军!眼睛!”一头头猛犬依声而咬,都没错了部位。她这数十头猛犬竟都有将军封号,她自己指挥若定,俨然是位大元帅了。
叶菲雪转头笑道:“你瞧这些畜牲贱么?不狠狠的打上一顿鞭子,怎会听话?”白之南虽在群犬爪牙之下吃过极大苦头,但见那狗被打的惨状,却也不禁恻然。
见他不语,又笑道:“你说过不恼我,怎地一句话也不说?你怎么到这来的?你爹爹妈妈呢?”
白之南心想,自己如此落魄,倘若提起彩云山庄和父母的名字,当真辱没了他们,便道:“我父母双亡,在中州难以存身,随处流浪,便到了这里。”
叶菲雪笑道:“我射了那只猴儿,谁叫你偷偷藏在怀里啊?莫不是饿得慌了,想要吃猴儿肉,是不是?没想到自己险些给我的狗儿撕得稀烂。”
白之南涨红了脸,连连摇头,道:“我不是想吃猴儿肉。”
叶菲雪娇笑道:“在我面前还是趁早说实话的好。”忽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我看你一掌便把我的龙将军打死了,掌力不错啊。”
白之南听到自己失手打死了人家的爱犬,不免心中生歉,说道:“那时心中慌乱,出手没了分寸,小时候我跟着我爹学了几年拳脚,都是皮毛,不值一提。”
叶菲雪点了点头,对着小兰吩咐道:“你带她洗个澡,换件像样的衣服。”
小兰抿嘴笑道:“是!”,便领了他出去。
带着他回到那间小室之外,对大富道:“小姐吩咐了,给他洗个澡,换上件干净衣衫。”大富道:“是,是!”答应得很是恭敬,看来小兰虽然也是下人,但身分却又比寻常婢仆为高。
五六个男仆一齐走上,你一声“小兰姐”,我一声“小兰姐”的奉承,但是她却对他们都爱答不理的。
大富将白之南把小兰认作小姐、向她磕头的事说了,加油添酱,形容得十分不堪,群仆哄堂大笑。
白之南低头入房,也不生气,心中却是在琢磨这叶菲雪如此刁蛮,想必那这听雨楼的主人也好不到哪儿,莫非多生是非才是,我还是找个机会离开为好。
一会儿洗过澡,见大富拿来给他更换的衣衫青布直身,竟是童仆装束。白纸南心下恼怒:“我又不是你家低三下四的奴仆,如何叫我穿这等衣裳?”
当下仍然穿上自己的破衣,只见一个个破洞中都露出了肌肤,心想:“罢了,虽是奴仆装束,但也好过现在自己衣不蔽体吧?”
这么一想,登觉坦然,便换上了童仆的衣服。
也不知为何,自从那日之后,小姐一次也没有来找过他,就连小兰也没有来。不过白之南倒也觉得清静,乘着这个时候好好养伤,早早离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