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不讲礼，不讲理

就能猜到，当真大才！”风齐嘻笑道，“还有一事，早朝之后肃王爷回府，尚需……”

    “什么？不行！斩草须除根，”老者道，“如你所言，明日便是一定乾坤之时，若是不将肃王当朝拿下，待他回府，知这王府上下，唯有你二人清楚各中谋划，到时候醒悟过来害你性命不说，若是当真联系北疆，兵变事起，我西桓岂不大乱？”

    风齐摆摆手，道：“老人家放心，早朝之前，我自会离开肃王府，至于兵变之事……哈哈，还需您老出面！”

    “什么？林严若是一朝失利，必不会善罢甘休，我可劝不了……”老者顿了顿，道，“不对，北疆之事一直是你在鼓动林严，这么说……”

    “嘿嘿，我说出面，是指让您老在我走之后，力劝肃王，起兵造反！”

    ……

    “风卿，辛苦了！”肃王把着风齐的手臂，双目炯炯，即便于此深沉夜色之中，他也毫不吝啬自己神情之中的兴奋，“若果真如你所言，今日早朝，诸事咸定，我定不会亏待于你！”

    “哈哈，王爷且去，风齐所言，绝不会差！”风齐轻轻一拍肃王的手，道，“就在今日！”

    “好，哈哈哈哈……”

    “吱呀呀——”王府大门缓缓而开，肃王车驾齐备，由仆从护卫簇拥着，向皇宫而去。

    而这时候的伦王府，却是安静了不少。

    “什么时辰了？”林岚起了身，问道。

    “王爷醒了？快寅时了，该起了。”屋外响起了流风的声音，而林岚却迟迟没有回应。

    “王爷？”

    “知道了，”林岚的嗓音低沉沙哑，却是不同往日，“终于，走到今日了……”

    “吱呀——”屋门被推开，走进来，却只有王妃一人。

    “流风，退下吧。”

    “是——”

    当屋门被关上，也关上了这一屋的静默，不同于屋外静谧的安静，不同于这座雄城未晓的寂静……

    伦王妃默默地为伦王着衣服袍佩环，绾发簪玉戴冠，两人之间没有言语，只有窸窸窣窣的袍服佩饰的摩擦声，却丝毫不缺默契。

    “你说，会有人记得我么……”

    “王爷！”林岚声音里的悲凉王妃如何听不出来，她不忍道，“王爷，西桓会记住——”

    “会么？呵呵……”林岚摇了摇头，脸上却多了些许血色，“不会吧？不会的……”

    “王爷——”

    “哈哈，”林岚忽然笑了，“今日乃是大喜之日，九五之尊我都能做，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走，上朝！”

    ……

    今日的朝堂，很是安静。

    皇帝新丧，皇叔林泉只是暂摄朝政，所以，即便他是至境强者，但依制，不奏乐，不响鞭，更不会有三跪九叩山呼万岁，朝堂上于是很安静。

    而今日，站在百官之首的林严心中很是有些不安。

    “他怎么来了？”余光瞟到林岚，肃王的心里便“噔”地一下，就连气息都有些不顺了。

    但同他一样于另一班朝臣之首站定的伦王，却静立不语，目不斜视，这让他愈发不安了。

    “大朝会不过是走个场，他即便是伤愈上朝，也不必来此吧？难不成，他早知道今日我要……”林严瞧着林岚，却是忘了此刻还有个人在看着他们……

    “咳咳，”在龙椅之侧，有一张小一点的椅子，上面坐的，便是皇叔林泉，他早已瞧见肃王心神不属的模样，直觉难堪，“可有本奏？”

    “本王有！”身后的人轻轻推了推肃王，他回了神，道，“本王奏劾伦王林岚——”

    按照风齐的吩咐，肃王这一回，没让任何人代劳，亲自上阵，力求一击扳倒自己的大敌。

    “终于来了，”林泉微微叹声，这么些天，肃王党和伦王党没有一天不在朝堂上斗法，而肃王，不知为何，一天天在赢，倒向他的人也一天天在变多，而今天，伦王病愈的第一天，肃王，便要弹劾他了？还是亲自上奏？不是说他府上有个很是厉害的谋士么，这么会让他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向了林岚，而肃王接下去的话却已经不重要了。

    依制，身为亲王，若是有人弹劾，无论奏劾真假，都必须自除冠帽，跪于阶下，听凭处置。

    林岚大步走到两班朝臣之前，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自除冠帽时，他却从袖笼中取出一物，递给了阶上的林泉。

    此事，不合礼制，亦不合情理，毕竟，是肃王先发难，无论如何，林岚都不该中途递上奏本。

    不过，他就是这么做了。

    林岚有一百种方法对付肃王，偏偏，选了那么不讲理的一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