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证据上还说明了,德椽父子大肆敛财,欺压百姓,鱼肉乡里,其恶行种种,不一而足。百姓谈之色变,避之尤恐不及。他父子强行霸占大片百姓赖以生存的土地,令种田的百姓们苦不堪言,李家村民偷偷地在自己的耕地里种植了一些小麦,然而仅隔一天就被全部毁坏。村民们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证据上还显示了连木欺男霸女的恶行,凡是被他看中的女孩,都要据为己有,大白天的,很多略有姿色的女子,都不敢出门。”
乐乐撇撇嘴,这次终于提出了不同意见:“不能吧,这位师爷,你说了这么多的罪行,可是我看你手里拿的,只是一小张纸片儿啊?”
“小郡主,您说对了。在下手里的,就只是一张纸片。这是德椽老爷亲手写给知府大人的密函,是一份最重要的证据。有了它,足以指证德椽的累累罪行。”
哦,乐乐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青葱一样的手指点指着下面傲然站立的德椽父子:“如果要现在就杀了你们,我想,你们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吧?”
德椽始终眉头微皱,细细思忖着眼前的形势。看得出来,堂上端坐的女子非等闲之辈,竟然能够让县令靠边站,还能让平日里畏他如虎的百姓们大放厥词,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有信心,只要她不是皇上,便奈何他不得:“冤枉啊,小郡主。”
“啊?”乐乐满脸惊讶:“你还冤枉?”
德椽无惧无畏地点头:“我原本也是有官职的人,是我大哥希望他的家人莫要踏足官场,而要求我们搬离闹市,来到偏僻宁静小城,本分经商。草民虽解组归来,但蒙圣上恩宠,仍然拥有三级爵位,也就是说,就算草民身犯罪责,理应由刑部判罚。怎能在此小县衙,被草菅人命?”
听了这话,所有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了辙。这个老不死的,不就是一直仗着自己家的势力,作威作福的,就算一朝事发,他只需上下打点,便畅行无阻。百姓们无权无位,能奈他何?这要是真的上报了刑部,恐怕还没把他拉到刑部呢,他只需拍拍屁股,就大摇大摆地回家了。
出人意料的,乐乐没有气冲斗牛,也没有显出任何为难,而是连连点头认可:“说的有道理呀!虽然说有金牌在手,我还真是不想草菅人命呢!那既然如此,咱们就逐级上报,等候刑部最终定夺吧!”
唉!人群中,尽是叹息之声。只有巴图不动声色。干打雷不下雨?那岂是乐乐的作风?
“可有一条,实属为难啊!”乐乐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走到师爷面前,拿过了他手里的那份“重要证据”。“你说,如果这份极其重要的物证,被呈送到了皇上面前,由皇上和德顺公公一起看的话,你猜会有神马后果?”
一边说着,她一边拿着那封信笺,走到了连木的近前:“所以呢,在押解刑部之前呢,我觉得应该想出一个主意,能够让证据啊,少一些,再少一些。”
“您说。”连木听进去了,顺利上钩。
“哎呀,”女孩儿嘟起粉嫩嫩的唇,状似烦恼,她将手里的纸张在连木眼前挥来晃去:“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连木,你看,这个证据该怎么办好呢?这可是指证你和你爹,最重要的证据。看来只有毁灭了,你们才能更安全。”
连木眼珠转了几转,毫不犹豫地抢过乐乐手中的信笺,三下五除二地送进嘴里,嚼一嚼后,费力地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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