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他们只等拿到了古墓遗书,出了这墓室,就杀人灭口。我有重伤在身,行动不便,待会儿你只管背负着我,听我指令,见机行事,我自有办法出去。”
君宝大惊失色,小声说道:“两位前辈如何会杀我们,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何况八大门派同气连枝……”
凌越不等君宝说完,一口气将他驳回,说道:“呸,什么狗屁同气连枝,表面上风风光光八大门派,说什么匡扶正义、平乱江湖,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说白了背后都是各怀鬼胎,各有图谋。你可知武当派为称雄武林干了些什么事情?这瀛洲天姥派若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又为什么跑到此处挖坟掘墓?你师父了空圣僧做了什么你又知道多少?明里是笑脸,暗里使绊子。哪一个不是笑里藏刀的小人,满口仁义道德,装腔作势,哪一个不是伪君子。”说完犹自愤愤。
君宝从未听过这般激烈的言论,一听到自己师父的名字,更是有如五雷轰顶,连忙轻轻按住凌越的嘴巴,看顾氏夫妇不曾听到,这才悄声道:“凌越师兄,别说了,当心两位前辈听见,再生争端……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没有解开,我从小就跟在师父身边,更不会相信师父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总有一天事情会水落石出,到时候我们再下定论也不迟。”
凌越冷笑一声,质问道:“你从小跟随你师父修行,你是每时每刻、寸步不离的守在你师父身边吗?”
君宝道:“那自然不是。”
凌越冷哼一声,道:“你既不是每时每刻寸步不离的守着你师父,那就不要妄下论断,说你师父是个好人。你不在他左右的时候,你难道知道你师父干了什么不成?你知道他和谁往来吗?还是知道他到过什么地方?君宝我告诉你,这世上的人,你若不是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只要有片刻他不在你眼前,他就有可能去打家劫舍、去杀人放火。”
君宝木讷愚钝,笨嘴拙舌,虽想替师父辩解,但听凌越说的实在有道理,也就无话可说了,默默沉思。
顾氏夫妇听凌越与君宝两人低声耳语了许久,早就不耐烦了,顾谷风紧皱眉头,厌烦说道:“喂,你们俩倒是商量好对策对付我们没有?若是想不出计策杀我们夫妇两,就尽早想办法出这墓室,我好歹饶你们一命。”
凌越歪起嘴角,不急不慢的笑了笑,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当初怎么进来的,现在就怎么出去呗。你一代大侠,难道还要我背你上去不成。”
顾谷风勃然大怒,倏尔飘到凌越眼前,举掌便要从凌越头顶劈落,忽又念及,留着凌越这条贱命还有用处,蓄势待发的右掌硬生生在半空停住了,转了个方向,往墓穴墙壁拍去。
凌越见他这一掌就要拍到墙壁瓷井上,无法收回,忽的大惊,双目圆睁,也不顾自身伤势,猛地朝顾谷风扑过去,将顾谷风推的踉跄几步,顾谷风发出去的一掌,也打偏了方向。
凌越倏尔回头,见那一掌没有打中墓墙上的陶瓷井盖,立时呼出了一口气,双眼一翻,瘫倒在地。君宝见状,忙上前来搀扶。
凌越强忍不适,双目紧闭,吐纳调息。
顾谷风怒斥道:“小子,你作死不成?”
凌越猛然睁开双眼,双目泛红,目眦欲裂,突然骂道:“你疯了吗?堂堂天姥派当家人,竟然连一个黄口小儿也不如。你不知道这瓷井盖直通上层墓室的‘腐尸水’吗?你要是一掌击碎了井盖,那七口井中的‘腐尸水’涌出,后果你想过吗?到时候我们都要命丧此地。”
顾谷风被凌越如此一骂,登时有口难言,又羞又恼,恨不得将凌越千刀万剐,无奈还有用他之处,只得强忍心中怒火。心中却早将凌越暗骂了千百遍。暗道:我若不是忌惮井中那团白色水草,早已从井中游出去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如今无法,不得不委曲求全,才让你三分。保不得受这一时半会的气,等出了墓穴再收拾你。
顾依依见丈夫受辱,不甘示弱,手中早已拈好了两柄柳叶飞刀,厉声道:“小子,你若再胆敢出言不逊,我立时割断你脖子。”
顾谷风按下顾依依手中飞刀,强忍心中不快,对凌越道:“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出去?”
凌越眉心一皱,道:“还能怎么出去?自然是从井中游出去。”
君宝接口道:“可那水中……水中水草……是会缠人的。”
顾氏夫妇心中一跳,他们所忌惮的,正是这个。
凌越道:“我自然知道,所以,待我们游到水中时,千万不能挣扎,越是挣扎,水草缠的越紧。你若顺着它,它也就不会来缠你们了。”
顾依依半信半疑,心中暗道:你诡计多端,三番五次设计陷害我们夫妇,谁知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凌越一瞥顾依依神色,便知她不信,道:“你若信不过我,便将一根绳子将我缚住,让我与君宝先去探路。你牵住绳头,若察觉我有不轨之心,只消一拉绳子,便能将我拉回里,岂不两妙。我有重伤在身,这小和尚又武功平平,你顾女侠难道还怕我俩跑了不成?”
顾依依自然想得到这一层,也觉凌越说的有道理,当即望向君宝,道:“小和尚,你先背着他游上去。我有飞刀在手,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招,我绝不手下留情。”
君宝重重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将凌越背负到身上,如同背着一件珍世瓷器般,唯恐将他碰碎了。
凌越经过此番大动,牵动伤口,又猛咳了一阵,出了一层冷汗,手臂无力的垂着,附在君宝耳边,道:“君宝,走慢些。你仔仔细细的听我说,咳咳咳咳……”
君宝用力点了点头,一步一挪,朝墙壁上那横悬的井口走去。
凌越头昏眼花,身体几欲散架,但仍强振精神,假装将头倒在君宝肩头,压低声音说道:“君宝,你听好了,这间墓室的墙壁上,各嵌有八口陶瓷古井,每一口古井都通向上一层墓室古井。其中,只有一口井是我们进墓时的入口,余下的七口井全是满满的“腐尸水”。倘若刚刚那姓顾的当真打破了其中一个,必然会牵动其中六口井,到时候“腐尸水”喷涌而出,我们谁也逃不出去。”
君宝聚精会神听着,连连点头。
凌越喘了一口气,又接着道:“他既让我们先去探路,这便是一个大好时机。你且不要慌张,待到将我背上井口时,我便立马发暗器将那七口井打破,触发机簧,引出“腐尸水”,将顾氏夫妇困死,一到那时,你只管背着我奋力游出去。切记,切记,事关我俩性命,不可回头。”
君宝此时已走到墙壁瓷井之下,听得凌越如此说,终觉不妥,刚想开口阻止,只觉身子一轻,已经被顾氏夫妇抛到了镶嵌于墙壁上的井口中,耳中犹闻顾依依嗔道:“你们俩磨磨蹭蹭的做什么?快些探路。”忽又听她声音转柔,对顾谷风道:“谷风,我已在他们腰间系了两根绳,若是情况有变,就立马将他们拉回来,以防那小子耍诡计。”
且说凌越一到井口,精神忽振,割断绳子,便朝井内一滚,忙按住君宝嘴巴,悄声道:“不要出声,背我游出去。”
君宝见凌越并未向七口井盖发射暗器,催动机关,也就放下心来。暗中却捏了一把冷汗,心道:好在师兄没有铸下大错,顾前辈见我两游走了,自然也会跟上来的。于是一心背着凌越游了上去。
话说顾氏夫妇在墓室中等了片刻,见井中毫无响动,心中隐隐不安起来。顾依依拉了拉绳子,见绳子仍拉的紧紧的,也就稍稍定了定心。
“轰……轰……”
顾氏夫妇正等待间,忽听得几声轰轰巨响,回身一看,只见七口陶井纷纷爆裂,滚滚“腐尸水”扑面袭来,可怖至极。
两人吓得魂飞天外,身形一闪,连滚带爬的就往一丈高处的井口跳去。顾谷风更是大惊失色,也顾不上妻子,一马当先便跃了上去。
井口之上,哪里还有君宝、凌越两人身影,想是早已潜入水中游走了。
顾依依未及站定,但见绑在君宝与凌越两人腰间的绳索,此时早已偷梁换柱,绑在了一块巨石之上。
夫妇两气得跳脚,不禁暗恨,凌越忒奸猾狡诈,一个不留神,便能让他逃了。顾谷风头顶更是快冒出烟来,狂叫一声,大步朝水中跑去,刚欲一头钻入水中时,只见一个湿哒哒的身子突然迎面冲过来,背后还背着一个人,和自己撞了一个满怀。定睛一看,正是君宝背负着凌越又回来了,只见君宝双眼发亮,急急说道:“幸而两位前辈没事,我也是突然听见爆破声才游回来的,两位前辈既然安好,那便快随我一齐游上去罢。”
顾谷风却突然狞笑道:“来的正好。”一把抓住君宝衣襟,便往身后墓室中一推。
君宝大惊失色,一个立足不稳,便与凌越双双滚入滔滔“腐尸水”中。
顾谷风心中大快,恨意全消,拉着顾依依便顺着水流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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