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亲军神色一惨,道:“将军,军中喝酒可是要挨军棍的,小的刚被打完。不如您尝一口。”
那将军抱着酒坛子,口水直流,正色道:“我就喝一口,这一口是为了试酒烈不烈,可不算是犯了军规。”
那亲军点头如捣蒜,将军不在犹豫,抱起酒坛咕嘟嘟喝了一大口,那亲军害怕他喝醉,忙夺下酒坛问道:“将军,试出来了吗?”那将军砸吧砸吧嘴,道:“还没呢,我再尝一下。”说着抢过酒坛又喝了起来。
这边众人无心看他俩耍宝,只催促那为首的白衣男子继续讲下去,那白衣男子继续道:“其实陕西更重要的是平衡了我朝钱粮失衡的问题,缓解了我朝江南富足而西北穷困,东南人多而西北人少的问题,关中在茶马贸易最是繁荣的同时人口也再增加。”
“是不是便如那书中所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却是杨宁出口问道。
那男子看了一眼杨宁,笑道:“正是如此,公子日后切要好好将养身子才是。”
杨宁和绾绾听后都是一怔,实在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何用意。难不成他看出了杨宁深患重病?男子说完这句话,又继续道:“后来北方瓦剌以及其他部落相继衰败下去,还有东北女真人造反开始,我们大明的钱粮平衡被打破了。原有的关中富庶之地失去了茶马交易,又接二连三的天灾,天灾之后又有昏官误国,关中自古民风彪悍,百姓走投无路之下,便成了如今这种难以收场的局面。”
“哈哈哈哈……简直就是胡言乱语,胡说八道,胡诌八扯,一派胡言!”那黑记男子突然一声大笑,出言说道。
一众白衣之人听后大怒,霍地起身,为首男子右手一抬,压制住了兄师弟,随即面容一肃,道:“阁下有何指教?”
那黑记男子面对十余人毫无惧色,坐在他旁边的妇人也不以为然,自顾自的喝着酒。
“什么这茶马那平衡的,以老子看来,就是朝廷气数已尽,该换换皇帝了。”
黑记男子此言一出,那一众白衣之人还未如何,旁边站着的将军先炸了,他啪一声将酒坛摔地稀烂,佩刀铮然出鞘,刀尖指着黑记男子道:“本将方才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那妇人状似惊恐地抢先说道:“将军息怒,我们当家的意思是说,这朝廷呀……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黄了,将军您还是早日另谋出路吧。”
说罢不由格格娇笑起来,只是岁月不饶人,一笑脸上的褶子更是明显,黑记男子也笑道:“将军不妨投了闯王,义军正值用人之际,定然对将军委以重任。”
将军大怒,将刀翻转过来,用刀背砍向二人,他本不欲伤人性命,因此想用刀背砸晕这俩大逆不道之徒送往衙门,没成想刀堪堪砸到黑记男子的头顶,却再也下不去寸毫,其他人均瞧得分明,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那刀身竟然是被黑记男子用两根手指夹住。
将军知道遇上硬茬子了,屈腿去攻那男子下盘,料想黑记男子必然退后,那他就可趁势收回被他制住的武器,哪成想他一脚下去,黑记男子的椅子四脚被他踢地粉碎,而黑记男子却纹丝未动,将军定睛一看,黑记男子双腿扎成马步,依旧悬空坐着,一手擒刀,嘴角不屑地冷笑着。
将军无暇细响,抬腿便踢他后背,哪知黑记男子突兀起身,也抬腿踢向将军,虽然黑记男子后出手,然却后发而先至,率先踢在将军的胸口,那将军如中败革,顿时倒飞出去,砸坏了许多桌椅。
众人没曾想黑记男子武功如此之高,只道那将军必定昏死过去,果然那将军瘫在地上,嘴角溢出血来。杨宁当时在城门口并非全然没有意识,他依稀记得这位将军曾救过自己一命,眼看他如今受伤,登时便冲过去护住了他,心想,若是那黑记男子要杀了他,就先杀了自己,反正自己的命也是他救的。
后面的亲军眼见变故陡生,又惊又怕,纷纷拔刀攻向黑记男子,嘴里大喊:“大胆反贼。”
杨宁心道坏了,这几名亲军定然非死即伤,果不其然,那黑记男子左手画了一个圆,右手反推一掌打了出去,杨宁只觉劲风过处,顿时几名亲军惨叫着也被打倒,生死不知。
“天罡掌?”“神象门梅岭双枭!”“他们是梅岭双枭?他是唐越?”却是那一众白衣之人议论纷纷,只有那为首之人紧抿双唇,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