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醒过来的时候,见着外面的人说:“这位官家姑娘已无大碍,多休息些时日,补补身子,三日内绝对恢复。”
“打赏,送客。”
是一个威严清冷的女声。
柳真一听,便有些哆嗦,裹了裹被子,继续装睡。
进来的却是胡弗,柳真转过身,还是忍不住睁眼,一下就看到了胡弗。
却见他面色铁青:“皇后娘娘今后并不想见到你,希望你还是回到宫中,不要再出现在她眼前。”
说完,转身就走。
柳真又急又怕,还是顾不得体面,从床上一跃而起,“咚”得一声撞到头,疼的眼泪直流,从床上滚下来。
胡弗觉得自己的衣角被拉住,低头看去,是柳真头上顶着个红肿的大包,哭的两眼斑驳。
“你还有别的事?”
胡弗并没有躬身,面无表情,柳真只觉得他仿若一座高山之上的鎏金佛身,只可仰头观赏,离自己千万丈的距离。
“我只是…。谢谢你救我。”
柳真知道自己虽然是女官了,但是骨子里的自卑和鄙薄是无法抹去的,多少次被人骂“下贱东西”,她还是会难受的,只是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很下贱。
可是那又如何呢?
胡弗淡然处之,语气平淡:“没事,到时候,我会派人送你回宫。”
柳真点点头,看着他关上门,一点点消失在窗纸上。
真的好想问,你叫什么。
柳真爬回床上,看着床顶,是不是自己今后努力,或许,真的可以配得上他?
柳真,加油!
柳真满怀期待的带着笑意入眠。-------------------
天随子夜观星象,看着紫微星变弱,另一颗星直逼帝宫星象,天随子掐指一算,啧道:“五千年难遇的女帝星现世,没想到我还能遇见。”
天随子浮尘一扫,立在湖面上的她波纹未动,打坐吐纳。
她脑海中浮现出玄贞的面目,依斐,看来你更加艰难了。
天随子一呼吸,又是一月过去。
这天恰是良侯夫人下葬的吉日。
文德元捧灵位在最前哭丧。玄贞和文德昭、明宛、以及远远在后的大嫂姚御随着。
一家三显赫,排场占了整条街。
前有皇帝御赐的牌匾“温良贤德”,后有数位儒生作诗题念。
死后风光,不过如此。
胡弗紧跟在玄贞之后,一身麻衣。
背后仍然背着那个大箱子。
走了一段,玄贞上马车,叫胡弗把箱子放进来。
一路浩浩荡荡,走到京郊。
玄贞想起噩梦里,明宛就在这里杀了自己。
玄贞坐在远处的设帐里,看着人抬着无数精美仪器、车马人俑被安放到墓室里。
此地乃精心挑选的风水宝地,此前为了这块地,可是费了不少周折,逼着这里的居民迁走。
母亲,我对你,还是很用心的。
这几日检点遗物时,见她的遗愿便是光耀门楣。
玄贞哈哈一笑,光耀门楣。
正笑着,见明宛过来,于是露出面具式的笑容。
明宛知道这几日,玄贞有意回避她,然而她不是小心眼的人,走过去,和她并坐一起。
“玄贞,你这几日,似乎不愿见我。”
玄贞笑了笑:“我有头疾,这些时日越发严重,你是知道的。”
胡弗走过来,仍然背着大箱子。
明宛看了一眼,笑了笑:“那你也可找我帮你揉揉。”
“哪里敢。”
玄贞看着胡弗来,看着立刻不做声的明宛,微微颔首,让他站到自己身侧。
“不碍事,胡侍卫乃亲信之人。”
明宛看了一眼胡弗,这些时日一直都是他守卫玄贞身侧,看来,一向多疑不信身边之人的玄贞,也有了改变。
“你不是最不愿意,信身边的人么?”明宛对这胡弗礼貌性的笑了笑。
“人都会变的。”玄贞慢慢靠近明宛,别有深意的一笑。
明宛看着玄贞,二人对视,瞬间就意会对方的意思。
“哈哈哈哈,是啊,”明宛想起自己的确也变了,“可是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玄贞勾了勾唇。
两人缄默一阵。
“你可记得,容子苓取信于你的时候,做的是何事?”明宛压低声音。
玄贞眯了眯眼,头上的玉色发簪透出光,衬得整张脸阴沉起来。
“她脱光了走到我面前,说,赤诚之心,天地可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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