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老实起来,再不看那木箱一眼。一顿饭吃的甚是安静。
玄贞甚是满意。晚饭过后,玄贞忙完了手边事,唤胡弗进来,守在门外的胡弗便背着箱子进来了,问:“皇后何事?”
玄贞说:“把那东西打开。”
胡弗想也不想的道:“不行!”
玄贞道:“不论那是什么货,我都能确信目前的能力能护得住它,你这样天天背在背上,只能招惹视线,惹人觊觎。要么你打开让我看,除非我肯定它不能被放在宰相府,否则明日你就将它扔掉。”
胡弗犹豫了很久,才道:“娘,这真不是货。”
玄贞“哦”了一声,道:“总不会是个大活人。”
“娘,你一定猜到了的,”胡弗苦着脸,“反正也不是大活人。”
玄贞却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瞬间白了,自言自语道:“我是猜到了,但我猜错了。”这样说着,她走过去,亲手解了胡弗背上的绳扣,将那大木箱抱到了桌上。她亲自动手来取,护肤即使犹豫,也还是妥协了,乖乖的看着那箱子被放在桌上,又看着自己娘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后,猛地一下揭开了……
胡弗也同时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望着玄贞的脸,玄贞缓缓睁开眼,低着头,看那木箱里,一只巨大的玄狐,盘踞在箱内,垂头搭脑的闭着眼。
玄贞狠狠地再次闭上眼。
胡弗被他这个动作吓到,连忙要去盖住箱子,不再让他看,只道是被惊着了。正在手忙脚乱间,却听那人声音微颤的问他:“他死了?”
胡弗一呆,“啊?”
玄贞说:“怎么死的?”
胡弗反应过来,立即道:“谁说他死了?他喝醉了,他一下子将仙家酿的‘百日醉’喝完了,最少要睡三个月呢!”
玄贞的表情怪异的扭曲在当场。
“……”好一会,她撇开脸,嗅了嗅空气后闻:“什么味道,这么香?”
胡弗知道她尴尬,转移话题,也跟着应上去道:“是那酒的味道。我找到他时,漫山遍野都是这个味道。”“……”沉默了一下,玄贞问:“哪里找到他的?”
胡弗也奇异的沉默了,甚至垂下脸去。
玄贞问:“怎么了?”
好一会,才听护肤略微沙哑的声音道:“我娘的墓里。”
玄贞乍闻此声,只觉像被人一锤砸在心口上似的,又酸又疼又闷。几乎站不住身。这世上还有这么呆的妖。人死已作古,却钻到人家墓里去守着,守着就能活过来吗,以为守着就能唤起来么?唤起来厮守一生么?
“娘,那……”胡弗想说什么,终究闭了口。
玄贞看着那口箱子,眼神闪烁,细长的剪影落在上面,好似精美绝伦的镂空雕花刻在上面,沉默以后,玄贞低声道:“你每天这样背来背去惹人注意,不如,就放在我这里吧。”
胡弗眼神一亮,激动地用衣服戳了戳手心的汗,“谢谢娘亲”话还未说出口,玄贞转过身来,烛光跃动,她一步步逼近他。
胡弗紧张的汗越流越多,玄贞走进他,拎起他的衣领,棱角分明的语气直逼他的喉:“谁允许你叫我娘的。”
胡弗心中燃起的热烈迅速冷寂,一层层悲伤泛上双眸,最后还是化成一抹虚凉:“卑职,失礼,只因您,和卑职的母亲,是……”
玄贞放松手,玄贞盯着胡弗的眸子,那眸子中的不解呆着点点星光,“我不是她,你们父子,都要知道这一点。”
胡弗单膝跪地,抱拳低语:“卑职,再也不敢胡乱称呼您。”
玄贞立在原地,看着胡弗的小心翼翼和虚凉眼神,久久无言,再一次打开了那个盒子,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道:“娘是你对淑清的称呼,对我,你只能用母后,我是玄贞,不是慕容淑清,记住了。”
胡弗心情跌宕起伏,如悬崖峭壁中瀑布忽然垂头打下又借青云直上,胡弗抬头看着与淑清性格截然不同的玄贞,刻意要区分的玄贞是何意图,可是对于胡弗来说,既然是母亲,换一个称呼又有何区别?
玄贞轻抚着盒子里的狐狸,毛发细密柔软,香气经久不绝,“出去吧,下次,不允许你不跟我说理由就跑了。”
胡弗点头道:“我再也不敢了,母…后。”
“在外面守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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