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近些日子府中气氛肃杀,许就是让皇后发呆的事引起的。具体是什么事,他虽好奇,却不敢多做打探,甚至连刚刚发现的异状都不敢与人言。官家有官家的规矩,这些规矩不是谁定的,而是自然形成。不论谁试图破坏,最终的结局必定是残酷的。玄贞确实在发呆。
她捧着那本书,已经在案前坐了三个时辰。书页没有翻动过,被她捏在手中,连窗外的风都翻不动它。她的脸呈现出一种平静,与茫然。
这种茫然与呆滞很快被人打破了。
胡弗急冲冲跑进来,没有任何招呼撞进了他的书房,劈头一句:“皇后,卑职要离开几日,去办点事。”
玄贞缓过神,目光移到他脸上,梦游般的神情道:“哦。”
胡弗得到同意,就要走,却又被唤住了。
再转过脸,梦游的玄贞已经飞一般不见了,眼前是那个眸中精光乍现的皇后,说:“明日有大事要办,你却现在要离开,事情很严重吗?”她没有问他什么事,只问他有多严重。这人说话,从来是一句到位。
胡弗答道:“现在还不知严重不严重,但我放不下心,要去看看。”
玄贞还是没有多问,只说:“几日能赶回来?”
“最少五日吧。”胡弗估量了一下路程,又道:“许是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准。”
玄贞计算着丧事的速度,很快道:“不论几日,你早些回来吧。”
胡弗“嗯”一声,玄贞说:“你去吧。”
胡弗走了。
转身又说了句:“娘。”
看着胡弗身影远离,方才明白刚才那个字。
这孩子。
玄贞坐了下来,听着外面人声嘈杂,她并不知道是文德元回来了。这时玄贞才看见桌上饭菜,菜食已经凉透,本来就没有胃口,现在更不想吃,只过去空腹饮了几杯酒,酒意在饥肠辘辘的身体里快速游走蔓延,没一会,她便觉得身体暖暖的,头有些晕,反正屋中无人,她解了衣裳,歪倒在榻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懒散。
又闭着眼抽了发簪,满头长发披散下来,随手将簪子连发冠一起放到一旁,扯了被子搭在身上,就睡了。
文德昭见她睡了,也便不打扰,出门拉着文德元迎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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