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低下了,不曾看到榻上男人的眼睛,连那眼底泛起的哀伤一并不曾看到。
玄贞只在短暂的寂静之后,听那人的声音响起,问:“如何求?”
玄贞心中一沉,踌躇片刻,终是狠了心,双膝一屈,异常生硬的跪下了。
玄贞说:“求你放我过我。”
玄贞说:“恩德铭记于心,日后替你立牌,日夜焚香供养。”
玄贞说:“求你放我一马。”
她一边说,一边叩首。额头击在冰冷地面上,闷闷的响,玄贞听着,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数的越来越多,数字越来越重,数到最后逐渐茫然,只是机械的叩首,磕头,一个又一个。
将那些尊严屈辱都缩起来,缩成了小小的一块,最终心头一片空白。依斐听着,看着,那磕头声声声钝重,一下又一下,砸在他心口,像是还嫌他不够疼,闷响声中逐渐伴着血花溅起,那人已经血流满脸。一如他胸腔里鲜血淋漓的那颗心。依斐起身,走到她身边。玄贞仍是跪着,却停下了叩首。依斐什么都没说,擦着她绷紧的身躯,离开了。
那人消失,空气似乎也松弛起来,有了气流波动。
玄贞知道他离开,心里并不轻松,反倒是紧张而无奈。那是一种对局势无法掌控的无奈,她居高位已久,惯了掌握权势,最忌讳的就是对现状的不知所以。这场突如其来的劫难,于心于身都是一种折磨。
玄贞僵硬的等了一会,确定那人彻底离开,才缓身站了起来,起身时晃了晃,似乎有些不稳。站定了,脸上却是面无表情,只低头望着地上那摊鲜血,暗红血迹是一种耻辱的颜色,她的目光凌厉而凶狠,宛若刀锋。
非君非亲,却屈膝而跪,俯身叩首,只为乞求。
对玄贞而言,这并非从未有过的事,只是这样卑微,这样彻底心死。
有生之年,都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心里的恨意如洪水滔天。却又始终夹杂着一股无能为力。除了这样,还能怎样?对上这样一个非人的怪物,没有选择余地,仅有的办法,无非选择最容易的方式解决。
如今那人走了,虽走,却并未答应她。
玄贞转过身,满脸血污的看着屋外月亮,不知道这件事究竟结束没有。
她想,最好是结束了。
若没有结束,又当如何?玄贞无可避免的想到这一点,却想不出对策来,虽在温泉中心,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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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是爽文无虐,我是虐文无爽,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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