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灵堂前的批榜:“故先考享五十年五月十六日,寿终正寝”字样都已经有些潮了,换了新的。
送行出殡之时人极少,故而走得安静。用彩纸糊成的成双成对的飞禽、走兽、摇钱树、阴阳宅、童男、童女都烧了,需再买,之类采办之事免不得。
府内人多了起来,孝服自然也要赶制,一应的茶水、果盘之类需准备,轮值的编排也许费些心力。
这些忙下来,淑清越发消瘦,来来往往的人一多,各式应付之事亦愈发繁重,每当忙至深夜,依斐有所索求,淑清饶是再累,也没有不允。
这日,慕容斐牵着淑清的手,正在门外迎客,满目的礼物,无非是因为圣意如此,当初自己满京骂名,也因其而来,如今,璟云,你失去的所有,都是你当初所为的后果吧。
慕容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禁问道:“外公去世,为什么要送礼呢?”
淑清淡淡一笑,似答非答:“或生或死,都是幸事。”
慕容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外面的车马,撇嘴道:“那个林儿怎么不来了?”
淑清轻声一笑,摸着他的头:“怎了?以后见面还是对他友善一点,他可是个不错的孩子。正在去接你舅舅。”
慕容斐歪着头,“哦”了一声,待得人少了,小跑着端了茶过来,笑吟吟地说:“我眼里只有娘,别人好不好跟我无关。”
淑清坐下来喝了口茶,又是气又是笑:“你不怕你爹听去了,饶不了你?”
慕容斐甜甜地依偎在淑清怀中,眼睛带着狡猾的光,搂着淑清脖子:“我往娘怀里一躲,爹就舍不得动我了。”
冷不丁从墙角传来传来一两声窃窃私语。
“你看到了没有啊,那个小孩就是慕容氏和妖生的儿子!”
“堂堂一个侯府小姐,竟然和妖怪厮混在一起,想想就觉得恶心恐怖。”
“可不是嘛,当初她还大着肚子到处招摇,真是不要脸。”
淑清转头,慕容斐早已眼眶发红,牙齿变尖,喉咙间发出低吼声,全身的毛发倒竖起来。
淑清本以为是说到他,他不开心。
却见他满眼悲伤,低声说道:“他们说娘,我不开心。”
淑清想起当年湛云也是,不肯让人说一句难听的话。
不过这么多年,大风大浪走过来,几句话也不算得什么。
淑清紧紧抱着慕容斐,下巴抵在他头上,摸着他的背部,安抚他的情绪,怕他跳出去咬人伤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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