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握着的是依斐的手。
想起多年前在宫门外等自己的湛云,落了一肩的繁花。
一世,真的很长。
分明看到,远处镜中自己老了许多。
无力感充斥全身。
慕容青阳在自己眼前过世,淑和也是近在咫尺,淑清却不再流泪,振作精神,走出门去。
淑清带着笑容望向依斐,淡淡微笑,垂首独去。
她亦不愿痛诉,不愿依斐涉足其中的任何悲伤。
添加炭火,温酒煮饭,好似平常。
慕容斐年纪尚小,依斐性子散漫,所有的大事淑清自然责无旁贷。因是废后之故,礼仪按照皇贵妃的来,这般尴尬处境,帝明白,不好明里挑明,只好暗中辅助。
礼部众官员按照仪制进行,南阳侯府免不得许多人过来吊丧。
连带慕容青阳丧事奉圣旨大办,厚葬之事自然不免。
慕容淑清在她坟前烧着那些共同看过的书,当初虽说是彼此的嫁妆,可惜嫁入皇宫,怎么能带这些书?
慕容淑清一本接着一本地烧,烧得面色通红,眼里血丝密布。
你那么狠。
偶然一本手一滑从火盆里掉了出来。
淑清捡起来仔细翻看,方才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字。
淑清一点点看完,面色冰凉一片。
仿若还是那年,天真可爱温柔端庄的淑和,站在雪地里,笑靥如花。
“姐姐,我最喜欢你。”
“姐姐,可你不喜欢我。”
“姐姐,为什么,你总是欺负我呢?”
“姐姐,我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了,为什么你对我还是不好呢?”
“姐姐,你今天对我笑了。”
“姐姐,其实我一点也不爱看,看着你爱看,我就跟你一起。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对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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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丧之时,来人极少,入敛之事也算简单,如今早已入土为安,持纸帛、果品前往吊唁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只得再设门帐。
接帐迎门,少不得人手相助,招募丫鬟小厮,管家也算是尽心尽力。
烧倒头车之事本已经免去,湛云不在,自己索然一人,哭也哭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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